泥石流,郁文和他那群莺莺燕燕死了个干净。 郁封得到消息,匆匆下山,披麻戴孝,过了重孝期后,便顺理成章做了郁小侯爷。 彼时的郁封已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又兼这么些年来将郁文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心里对郁家人和他名义上的那对小兄妹总是隔了一层。但除此之外,也不曾苛待,并从郁家远亲中挑了个忠实可靠的郁二叔照料府中上下,管理外头的买卖庄子。 用他自己的话说,郁家的东西他不会拿分毫,待他哪一日走了,也不欠郁家的。 后来的事,并不用他细说了,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郁封在他十五岁那年因多年体弱,救治无效,灯枯油尽而亡。 只是,他也没想到,他的“死”居然会被人利用,加害了无辜之人…… 说道这里,萧烈抬头,目光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楚寻一眼,看着看着,莫名触动,失神道:“也蛮好的。” 楚寻问,“你说什么?” 萧烈正色,“自我诈死后就来了萧国,起初两年,过的很难。再后来,虽然渐渐站稳脚跟,父王对我亦是看重,成日里除了朝政国事已分身乏术,又要练兵习武,根本无暇分心他顾。就连每年给我母亲祭奠,也都是在萧国的衣冠冢。父王曾提议要将母亲的遗体迁来上清葬入皇陵。我义父……他不愿,我便从中阻挠。后来这事也就作罢。也就今年年初,我才终于抽出身,悄悄潜入郁家本家祭祀了母亲,也才晓得你……这么些年,你受苦了。阿寻,此后余生,若是你愿,我会好好待你,补偿你。” 后面一句话,萧烈几乎是用尽了平生气力。奈何楚寻该细腻时没心肝,该粗糙的时候又过于敏锐,闻言,反应不大,淡道:“守陵这事,并不怪你,你不用愧疚。我今夜要走,原是怕你有什么阴谋诡计,你不晓得,我真是怕了那些弯弯绕绕。” 萧烈:“……” 楚寻又道:“其实我也是有秘密的,虽然你待我开诚布公,但我对你还不算太了解,等更熟些了,我也会告诉你我的故事,呃,我能记得的事。”小子,怕你太年轻,告诉你我是云绯,会吓到你。 萧烈笑了笑,“好。” 经这么一耽搁,天色渐明,雪也落下了薄薄一层。 楚寻的肚子恰到好处的响了起来。 萧烈说:“我也饿了,要不回去吃点东西吧?” 楚寻跺跺脚搓搓手,“你一说,我才觉得自己又冷又饿。” 萧烈就站在她边上,顺势握住她的手,“怎么这么冰?” “同样的人,我穿得比你还多,怎么你的手就是热的?” 萧烈笑声低沉,“男人火气原就比女人旺。要不,你再靠过来点?” 楚寻依言走近了一步,萧烈顺势将她一抱。 楚寻拧了眉头,正要发怒。萧烈抱着她纵身上了围墙,几个起落就站在了厨房门口,随即松手。 楚寻的怒气都上了脸。萧烈看向她,佯装无辜,“你怎么了?” 楚寻“唔”了声,“没事,不是吃东西吗?走吧!” 萧烈虚握住右手,拇指指腹在其余指头上轻轻摩挲了下,似在回味。 屋内,楚寻正在翻箱倒柜,找出不少糕点,捻了一块尝一口,叹息一声。 “怎么了?” “想吃肉,”她语气真挚,“想得很。” 萧烈打开橱柜,楚寻跟在他后面,手里端着一碟酥,说:“天也快亮了,再过一个时辰厨娘也该起了。喏,肚子饿,先垫一下。”她说着话拣了一块酥送到他嘴里,也不知是她用力过猛,还是他的嘴张的大了些,整块酥吞了不说,将她的手指头也吃到了嘴里。 楚寻收回手,淡定的将沾上他吐沫的手指头在他白色的中衣上擦了擦,“下次注意点。” 萧烈:“好的。” 楚寻:“还要么?” 萧烈:“嗯!那个,你少吃点,跟我来!” 萧烈带路,二人一同去了冰窖,取了一块肥美的鹿腿。 “这是前日柏忠送来的,”他折身回了厨房,开始引炉火,搭烤架,“以往行军打仗,最爱的便是这烤野味,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