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空闲下来,许三郎还去村子里转转。后来发现这样实在是令人嫌,就不去了,抽起裤腿去自家大兄家帮忙。 张菊花看到许三郎过来帮忙,有点不高兴的问,“香梅怎么不来?” 许三郎是知道自家阿嫂的,说:“家里七个娃还小,衣服多得洗,草鞋坏得快得做,还得做吃食,她都忙不过来了。” 张菊花脸抽搐了一下,也不再说甚么了,毕竟两家早就分家了。 可两天后,连许三郎都不上门帮忙了。张菊花气哄哄的跑进许三郎家院子,“怎地?今早不见三郎影子,你家大兄还在家里等着,太阳都高起了。” “阿嫂,三郎到杏花河去了。家里接下来得忙了,没空。”霍香梅在院子的葡萄架子下拣豆种,“我家明天也开始耕种了,阿嫂家甚么时候忙完,过来帮忙?” 张菊花扭头就走,“我家还有好多天呢。”你家比我家地多不止一半,傻子才去帮。等闲下来,我还不如多织几尺麻布去换葛布。 霍香梅已经知道张菊花是甚么人,不想和她多费口舌,故意这样说,她果真就走了。 好没成就感哦。 许三郎还真的是今天一早就出去了。王大兄说有人卖小豚,他给留了五只,问许三郎要不要,两百钱一只。三郎要两只,下午王大兄收摊了再送过来。 许三郎用二十钱向张清河租牛车一天。驾着牛车往杏花河边去,有小豚还得有窝。打算在杏花河边挑些大石头回来垒窝。 本来新村的山上也是有石料的,现在土地重新分配,那山林都属于村里的共产,平时砍点菜,摘点野菜,打点猎物,那是可以的,可是石料这些是不被允许没通过父老的同意就开采的。就算同意了,后来估计还得不少银钱。所以许三郎还是宁愿花上二十钱租车去杏花河边捡那些无主的,水流冲刷下来的石头。 在回来的路上,还在村口大榕树旁边的黄泥地,装了两筐黄泥回来。 没有糯米浆,这黄泥是很好的黏料。 猪窝是建在杂物房的后面,大概五尺高,窝顶是用几根木头作梁,再盖上几层茅草,茅草上面还压着几块长着草的泥,泥土在下,草在上,像坟头做顶的小草堆,就差黄纸了。 村里瓦匠做的水槽也不贵,十钱就有一只,可是许三郎不舍得,家里就这么点钱,还有很多东西得治办。最后许三郎石头堆砌了一个,能用就好。 霍香梅让许三郎在旁边同样再做一个,用来养雉子,中间用木头隔层两层,上面还铺上竹毯子。上面养小雉子,不过小雉子还没有孵出来。反倒是下面有了房客,就是那只死里逃生的野雉子。它在许家这些天几乎每天都生一只鸡子,为许家几个娃饭后一碗汤贡献着它的能量。 还没到夕食,王大兄就挑了两只小豚过来了,白嫩嫩的小公猪,离开母猪不大适应,精神不大好,但王大兄保证的拍拍胸脯说,养两天就好了。 把四百钱猪钱给王大兄,另外再添上十个铜子,这是行规。王大兄推卸了好一会,最后拿了五个笑着走了,临走前还夸三郎这猪窝搭得好,还有那鸡窝自己回家也得防着来一个。 猪窝的黄泥还没干,今晚小豚就不放窝里了。等它们吃完黍米水,拉完一泡,就放进竹筐里,抬进杂物房。 几个娃夕食后,都围着两只小豚乐呵呵的,争先启后的要剥夺小猪的起名权,最后小三和小四胜出。其实是大娃小二让着他俩,小五小六小七被忽略了。 新鲜出炉的“小黑点”、“小毛毛”哼哼的表示反抗,最后被小五小六镇压。这两个家伙居然趁霍香梅没注意的时候,把小豚抱回屋子。其他几个还是共犯,把他们抱上炕,还对霍香梅说他们自己回屋子睡觉就可以了,不用阿娘了。 一直到临睡前,霍香梅去看看孩子有没有盖好被子才发现,床上的麦吉被下怎么有几个小包。吓得一跳,还以为自己眼花数错了,再数一遍还是九个。忍不住,轻轻掀起被子,望过去,除了七个娃,还有两只睡得昏天暗地的小豚。赶紧抱出来,还好没有拉在炕上,否则霍香梅不知道自己是否忍得住不把孩子拉醒让他们自己洗炕。 回到屋子对许三郎说时,许三郎还哈哈的笑起来,说自己这个年纪时还把小雉子抱被窝里的,结果也不知是哪个兄长还是自己半夜翻身,早上起来已经僵硬了,死的不能再死了。就那一回还被自己阿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