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笑得整个人直往下坠。 景斯寒觉得这女人简直莫名其妙,他抓着她的腕子往上一提,语气十分不好:“你疯了?” 骆今雨被他略显粗鲁的动作带的往前一个趔趄,景斯寒急忙又加了些力气往上拉她,自己往前跨了半步挡在她面前,两人不可避免地撞在了一起。 景斯寒原本已经抬起手准备推开身前的人,不料垂眸一看,却看到了一张满是泪痕的脸。 骆今雨明明还是在笑着,但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地直往下掉。看的景斯寒不由一愣,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骆今雨低头将额抵在了他的肩处,像是被点了笑穴,虽努力想停下来,身体却不受控制。 只是那笑声渐低,终于转成了呜咽。 这一回,景斯寒不仅手,全身都僵住了。 女人埋首在他胸前,浑身颤抖的不像样,她哭起来不像笑的时候那么张扬,反而像一只孤独的小兽,缩在洞穴里、躲在黑暗中,拼命忍着,偶尔才从齿缝中漏出一点声响,却更让人觉得悲伤。 景斯寒的手还是迟疑地落了下来,只是不是将人推开,而是生疏地在骆今雨的背上轻拍了两下,然后垂在了身侧,僵挺着脊背,沉默地任由女人在身前哭泣。 他实在不擅长安慰,这已经是他现在能做到的极限了。 说真的,这个人是骆今雨,景斯寒觉得自己没推开她直接走人就已经很神奇了。他有些出神的想到不久前的那一次,她抱着景嘉译也是哭到不行,但那次哭的近乎是发泄,不像今天,隐忍的令旁人也不免觉得有些难受。 她以前也这么能哭吗? 景斯寒忍不住回想,却发现记忆里的人像一张铅笔画,竟模糊的有些看不清了。 骆今雨其实很少哭,她觉得自己的眼泪早在亲人一个个离开的时候就流光了。所以她后来所有的泪都流在了戏里,在生活中、在旁人眼里,她始终阳光开朗、积极向上、勇往直前,可她就不怕吗? 她好不容易一步步走到塔顶,却一朝穿进小说里,什么都变了。 她反正是一个人,在哪里生活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可既然要穿,为什么不能穿到有爸爸、妈妈和奶奶的地方呢?这里什么都没有,她多怕自己真的彻彻底底变成另外一个人,怕将来连记忆都会消失不见…… 有时候,坚强也会变成一种习惯,习惯性笑、习惯性积极、习惯性勇敢……但懦弱其实一直隐藏在身体深处,在你不设防的时候溜出来,告诉你其实你也会害怕,也想有一个依靠吧。 不知过了多久,景斯寒终于听到呜咽声渐渐停了下来,没一会儿,呼吸节奏也平稳了。 他一挑眉,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喂。”景斯寒幅度很小地耸了耸肩,没有听到回音。他抬起双手扶住骆今雨的肩膀稍稍将人推开一看,顿时无语了。 这女人居然就这么站着靠着自己睡!着!了! 许是因为刚刚哭过,骆今雨的鼻腔有些堵,甚至还发出了极轻的呼噜声。 睡得还挺香呢! 景斯寒颇为郁闷,他想将人摇醒,但视线落在女人还挂着泪珠的眼睫上,动作又不由停了下来。 得了,好歹也叫了他一声“爸爸”。 景斯寒深呼吸一口气,还是将人重新靠回了自己肩膀,继续当一棵沉默的树。 而他没有发现的是,身前这个本应该是熟睡的女人,眼皮下的眼珠子却骨碌碌地转了一圈。 骆今雨也是有苦难言啊! 因为那只醉蟹,最开始她确实是有些迷糊了,情绪失控中扒住景斯寒大哭了一通。可哭着哭着,那点醉意可能是随着眼泪散了大半,她其实哭到后半就清醒了。 丢人呐!骆今雨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原本是想着装睡,猜测以景斯寒的性格,必然会将她叫醒,她再假装断片儿,把这事儿就这么给混过去,谁成想景变态这回竟然还对她绅士了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