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的假意已经是这样,那么她的真情是怎样,不再重要。挺好的,就这样一直骗下去吧,能骗多久骗多久。 他不会再问她,这一切是不是只是讨好。有人陪着,总比一个人好。 萧煜看着看着,也缓缓阖上了眼睛。长长的眼睫垂下来,盖住了一切复杂的情绪。 长夜漫漫,他悠长的呼吸与她的交缠在一起,像是出自一个人的口鼻,出乎意料的默契。 萧煜再醒来的时候,她正俯下身瞧他,见他醒了,眯起眼睛一笑,朝他伸出手,“来来来,我们再试一次。” 可这些天千篇一律的失败,叫他已经失去了尝试的渴望,他兴趣缺缺地转开脸,继续睡。 语琪笑容微微一滞,温声问,“怎么了?” “不想试。”他转了转脖子,给自己在枕头上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她掐了一把他的后颈,然后笑一笑,“试完再睡,很快的。” “不要。”他从鼻子中轻哼着挤出一声拒绝。 她凑过来,温暖的手指顺着他的耳廓摸到下巴,迫他转过脸来,然后低下头,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轻道,“我扶你起来,然后我们一起,再尝试一次,好不好?” 他知道她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含混着拖延道,“明日再说。” 语琪不再与他多言,起身离开。 萧煜睁开眼睛去看。 他没看多久,她就嘴角噙笑地回来了,手上托着一块浸湿了的帕子,一声招呼也不打,一下就扣在了他的脸上。 冰冷的井水,冻得人霎时清醒。他哆嗦了一下,然后气得连名带姓地叫她名字。 语琪心眼极坏地嗤笑一声,手上的动作却一如既往得轻柔,一点一点地替他把脸抹了一遍后,扶他起来,笑着温声问道,“还困不困?” 萧煜:“……” “既然不困了,我们便开始罢。” 不等他回答,语琪便将手抵在他背心,不由分说地注了一道内力进去,他身体一震,不能任她一人单打独斗,只能不情不愿地跟上了那道内力。 …… 他天天用不同的借口躲避此事,她则天天软硬兼施地相逼,可无论他怎么耍脾气耍赖,最终却总是她赢。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他每日像是完成一件例行任务一样试上一次,心态直如死水一般寂静无波。可老天爷似乎素来喜欢耍人,他之前百般尝试都不得的事,却在他不抱丝毫希望的时候毫无预兆地降临了。 在这个破旧荒芜的院落呆了大半个月后,于一个阳光并不如何明媚的普通清晨,他右手的筋脉终是在两人合力之下被打通了。 一处已通,则百处可通。 两人又花费了小半个月,终是将他身上倒行的内力一点一点地归引回了正道。 从萧煜背心缓缓收回自己的那一股内力后,语琪阖着双眸,长长地舒了口气。待再次睁开眼后,她半跪着坐起身,笑着前倾上身,刚想要拥抱他一下,却看到萧煜已经挪到了床边,低着头摆着轮椅的方向。 虽然能够理解,这样长的时间都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大概就是下床活动。但语琪仍然凑过去趴在了轮椅扶手上,阴阳怪气地表示着不满,“你就这么急着要回归你的轮椅?” 萧煜正要握住两边扶手借力,她这么一趴,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