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爸爸说的也有道理。 两天过后,杜彪当着杜玥的面儿得意洋洋的说:“我去他们厂子看了,挺好,证件什么也挺全,没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听杜彪这么说,爸爸很高兴。 杜玥有点儿纳闷,难不成那时候的玻璃钢就是这么挣钱?早知道她也投身入玻璃钢行业了…… 不过也不容杜玥再有什么想法,没几天爸爸就过来告诉她,“准备下,明儿咱们去滨城!” “……” “旅客们请注意,旅客们请注意,从晋城开往滨城的火车就要到终点站了,滨城是我国著名的海滨城市,她濒临首都,交通发达,早在隋朝时期就已经是集会之地,建城六百余年更是……”火车的广播箱里传出来列车员甜美的声音,透过车厢,滨城的夜色渐渐的映入杜玥的眼帘。 没有二十多年后的灯火通明不夜城,也没有那高高立在城市当中的那个显眼的灯塔标识,只是嗅着这空气中淡淡的气息,杜玥就知道她到了她熟悉又陌生的滨城。 大包小包的行李带着,杜玥的手指都勒出了红印儿,只是没办法,她还得拿着,因为爸爸拿着的行礼比她拿的还要大还要多。 滨城西客站接站出口处,里里外外全是人。 孩子的哭声,呼朋唤友的欣喜声,和杜玥和杜玥爸爸一样拎着大包小包或抬首四顾或招手呼喊,交织成火车站独有的风景。 “大姐夫!”站台外面浓浓的滨城地道口音传来,一个人利落的从站台旁边的花坪围栏上跳下来。 嘴角两撇小胡,自来卷的头发乍起个小辫儿,黑色的衬衣敞着怀,花大裤衩子,脚底下还穿着开着脚趾的大拖鞋,一副流氓混混儿的德行,一蹦出来四周都宽敞的没几个人,可不就是老姨夫么。 妈妈是四姐妹,两兄弟,家里儿女六个,妈妈排行老大,老姨是家里最小的妹妹,高中毕业之后就在文化宫工作,后来文化宫裁减人员,老姨就下岗在家,服务员,酒店打扫,各种的后勤工作干了遍,老姨夫一开始是跑业务,开过饭馆也跟人弄过装修,在她在滨城生活的第十九年里,老姨夫因为癌症过世。老姨夫患癌症的时候杜玥探望过几次,最后一次老姨夫已经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长手长腿,就好像是看到了骷髅,现在老姨夫仍是年轻气盛的样子,饱满的脸上隐约可见岁月的皱纹,笑着的嘴角都快裂到了耳朵根上。 打完招呼过后,老姨夫看向杜玥,“这是玥玥吧,长大了,也漂亮了啊!” 杜玥笑的明亮,“老姨夫不是说我越长越难看吗?” “说什么呢?”爸爸低喊了声。 老姨夫愣了愣,哈哈一笑,“行啊,厉害,敢和我呛声了,行,有本事!” 随后老姨夫又和杜玥爸爸说,“在院里那些孩子们看见我就跑,都没敢跟我说话的,玥玥这丫头不错,我喜欢,以后肯定有出息!”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杜玥爸爸谦虚的说,想来这几个妹夫里面,杜玥爸爸最看不上的就是这个老妹夫,这回老妹夫的话听着不怎么顺耳,可夸赞自己闺女没错,自己闺女现在就有出息。 一边说着,老姨夫领着杜玥爸爸和杜玥往外走,从滨城的西客站出来,沿着宽敞的车流的马路走上二十分钟就到了姥姥姥爷家。 马路上汽车公交车来往不断,明亮高大的街灯洒下光亮,绿树葱葱的马路两边拿着大蒲扇乘凉的,摆摊的,来往吆喝的,是湛清县绝对没有的热闹夜景。 姥姥家在胡同里,狭窄的胡同四通八达,有卖日用品的小铺子,有捧着西瓜在胡同口吃的,还有杵着冰糕棒棒冰的。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