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都露出难以描述的神色。老孔塞林的人多年之前也曾来过,而梦魇号更不用说,这里就是他们的出发之地。 可今时和当日,一眨眼那么多时间过去,当时的人和事都已经成为历史,哪怕曾经的场景历历在目。 可是人……已经不在了。 比起老孔塞林那边的感慨和怀念,从可以望见纳瓦拉的海港开始,梦魇号整条船就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死寂当中。 梦魇号停在了原地,连舵手都从里面出来,所有的人站在甲板上,遥遥地望着他们当时充满希望离开的港口。 但他们现在不能再光明正大的回去了。 他们都是不被认同的边缘人物,曾经满怀希望登上了一艘固定的船,以为从今以后就能有固定的航程,就能给家里人定期赚来聊以糊口的钱,就不用像以前那样饥一顿饱一顿,只能蹭临时缺人的船,其他的时候只能卖苦力…… 他们带着那么多美好的愿望去,可后来呢? 他们的妻子,他们的孩子,他们的父母……统统死在鲁克的手里。 “杀了他!” 一声嘶哑的咆哮声响起,带着难以描述的悲痛和仇恨,依兰达有些惊讶地看过去,那竟然是康德?! 她知道康德一直很爱自己的夫人……可没想到这么久之后,他竟然丝毫没有放下。 康德的眼睛通红,太阳穴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双手死死地抓住船的栏杆,朝着港口发出泄愤般的大喊。 紧接着……一声接一声带着哭腔的咆哮声响起,梦魇号上的海盗们一个接一个拼命的喊着,“报仇!” “报仇!” …… 最后声音汇总成了一个整齐的口号,“报仇!” 他们所有人目眦尽裂,用尽胸腔里最后一丝气地发出咆哮,这里是他们航行的起点,也是他们另一场航行的终点。 杀戮和重生,永远都是一体两面。 老孔塞林示意自己的船队停下来,任梦魇号上的水手好好发泄自己的情绪……之前的事情他们也听说了,孔塞林自己就是黑珍珠号的受害者,怎么可能不理解他们心中的感受。 那种一夜之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感觉……连他都觉得胸口有些发堵。 因为怕阿尔蒂尔的人发现,船队只是远远地在海平面上转了一圈就走开了,这在纳瓦拉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因为这里涉及到走私、贩奴等一系列罪恶的勾当,如果进入到纳瓦拉,那就等于在博杜安的监管下进行交易,会需要缴纳为数不小的一笔交易税,甚至还有可能好货物被博杜安的人低价收走的情况,但至少安全可以得到保障。 如果选择在公海上交易完毕之后再进来,博杜安也不管,但是所有因为交易发生的伤害一应自己负责。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纳瓦拉的人也是见怪不怪,只当又有人为了省钱去公海交易。 船队绕了很大一个圈,换了旗帜之后进入了一个私人港口。 依兰达看着倒是觉得熟悉,因为离这个港口不远就是当年艾尔给她打造梦魇号的那个港口,船队换上了私人港口的商旗,大摇大摆地停靠了过来。 纳瓦拉就靠着收税发家致富,能够在这里有独立港口的都不会是什么善茬,换了旗帜之后便不再有人阻拦。 显然这里已经是被居伊小少爷安排好了,因为依兰达见到了那个阿尔蒂尔。 埃米尔阿尔蒂尔,居伊的叔叔。 如果是他的货物能这么轻而易举地进来倒是可以理解了,毕竟这段时间表面上阿尔蒂尔还是和博杜安属于蜜月期,这么点私货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没想到到头来还要借助阿尔蒂尔的力量,依兰达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丝啼笑皆非的感觉。 她灵活地跳下船,和埃米尔打了个招呼,他们俩之间虽然称不上熟稔,可好歹也打过交道。 虽然可能并不那么友好…… 在海上待久了以后,脚踩在地面的感觉还有些奇怪,依兰达四处望了望,发现孔塞林也下了船。 埃米尔阿尔蒂尔迎了上去,笑眯眯道,“孔塞林先生。” 托马和卡桑……依兰达想起了当时在纳瓦拉时见到的那两个商人,想着一会去打听打听消息。 毕竟……也不能全靠居伊。 埃米尔在纳瓦拉的阿尔蒂尔当中从来都相当算个人物,这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