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洁云尝试着动了动手脚,却惊惧的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反绑到了背后。 昏暗的屋子里没有任何温热的灯光,唯一微弱的光源就是从窗户外泄进屋内的月色星光。 这、这是什么地方? 她怎么会在这里? 祁洁云感到自己的脑子一抽一抽的发疼,就仿佛被人生生撕裂开来了一样。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女人终于恍恍惚惚的记起来自己之前是和王荀在一起,王荀说他施展附体之术时需要一个绝对隐蔽安全的位置,为此祁洁云特意带着对方来到了自己一处空置的房产这边。 随着双眼慢慢适应黑暗,借助着月色的勾勒,女人这才发觉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不是别处,仍旧是她带着王荀去往的房子里。 “你醒了啊。” 沉寂的黑暗之中,祁洁云的背后毫无征兆的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祁洁云被吓了一跳,她艰难的用力翻过身,猝不及防映入眼帘的却是距离她不远、双目圆瞪口吐鲜血的王荀! “啊啊啊!” 男人面容狰狞而又周身僵硬,显然已经断气多时。祁洁云哪里见过这么诡异恐怖的死状,她惨叫着迅速的往后方挪动着,心里恨不得能躲得越远越好。 “很可怕吗?”魏明曦绕过王荀已经僵硬了的尸体,径直走到祁洁云的面前蹲下,女生将自己的脸颊缓慢的贴近到祁洁云眼前,一字一顿的继续往下说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母亲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哪怕女生面容秀美,说出话来的时候脸上的神色也一直平静如常,但在亲眼目睹了王荀的死之后,在祁洁云眼中,这样的一张脸简直说是恶鬼也不为过。 祁洁云也不是傻子,事至如今,她哪里会相信王荀的死和魏明曦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祁洁云是怎么想都想不到,本来以为的柔弱可欺的小羔羊,竟然是一只披着羊皮的恶狼。 她没有功夫去追根究底魏明曦为什么能在余南县那样与世隔绝的一个小县城里接触到玄门,她只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可笑极了,没能彻底扳倒魏子阎,反倒还自己亲手接过来了一尊瘟神。 看看魏明曦如今的模样,分明是从一开始、从她来到夏城的第一天、从她第一次迈进魏家的大门,就是早有准备。 亏得她在那里竭力表演,恐怕看在魏明曦眼中,自己就像马戏团台上的小丑一样让人发笑吧。 祁洁云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显而易见的颤音,她面色惨白如纸,整个人再也不复往日里的光鲜亮丽,“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听了女人的问题,魏明曦却没有立即回答,她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轻蔑而又短促的哼声,而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想知道真相。” 祁洁云仍旧有些恍惚,“真相?” “没错,真相,”魏明曦耐心的重复了一遍,“我想知道十九年前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你知道么?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的内心一直十分困惑,我在想我母亲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竟然要这样对付她!你夺人所爱、鸠占鹊巢还不够吗?你为什么还要害得我家破人亡?!” 魏明曦的声音里已经染上了显而易见的愤怒,她很少外露自己的情绪,也许在大多数人面前女生一直都是平静而又温和的,可是就算是再平静无波的水面,同样也有深处的暗流涌动。 她的愤怒就像幽深湖水中的一团火,深藏、却从未熄灭。 而处于女生愤怒情绪中心的祁洁云自然能够感受到对方眼中蕴藏着的风暴,那凌厉的目光令祁洁云不由自主的感到畏惧,但她却还是铁青着一张脸尖声反驳道:“我没有!我没有害何静好、更没有害过你!” “你没有?那你告诉我,这些东西是什么?” 魏明曦说着,将手伸入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玻璃小瓶,瓶子里装着密密麻麻的像种子一样的黑色小籽,正是魏明曦此前从何静好遗物中发现的失魂草的种子。 在目光接触到魏明曦手中拿着的瓶子的时候,祁洁云终于再也绷不住表情,女人的喉头艰难的滚了几滚,大滴大滴的汗珠缓缓的浸湿了她的鬓角。 祁洁云没有想到,魏明曦竟然真的能找到这些失魂草的种子。 铁证如山,再怎么狡辩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