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欢哥小跑进来。 “让容哥进来伺候。” “容哥去茅房了。” “溜得倒快,罢了,下去。” 程秀之身边侍候的人许庭芳极是熟悉的,听他和欢哥一问一答,说的是个陌生名字,便问道:“容哥是新来的?” “是,极妙的一个可人儿,你今日别回了,见上一见。” 鲜少听他夸谁的,用的又是这样的词儿,许庭芳诧异,正想问,程秀之扑哧一声笑了,自言自语道:“爷就等着,看你能在茅房呆上一天吗?” 那神情说不出的暧昧,许庭芳愣了一下,想起父亲将自己禁足的不宜为外人道的缘由,汗毛直竖,不自觉抚了抚臂膀。 “我约了人到三醉楼喝酒,今日不得闲,我先走了。” 程秀之见他突地转身便走,大诧,喊道:“别忙,我这几日装病不能外出,有事要你帮我查。” “查什么?”许庭芳停住脚步。 “查金陵公子,查你岳父的简家书肆。”程秀之悻悻然。 婚事都吹了,简重烨哪能算他岳父,许庭芳哭笑不得。 今日他正是为简家书肆出话本一事而来的,眼下却已有嫌疑人了。 “用不着查,你那个小厮容哥是新来的,他来了以后便有了那话本,不肖说此事跟他有关,把他逮住讯问一番便是。” 程秀之摊手,摇头。 “写话本之人显然对我的起居饮食了如指掌,可他并非贴身伏侍的人,不可能知道那么多,且,我亲自搜查过他的房间,里面文房四宝一概没有。” 一个府里当差,饮食习惯可以从贴身服侍的欢哥那里打探,至于文房四宝,那还不简单,用后收藏起来便是,诺大一个侍郎府,要藏点什么易如反掌。 许庭芳寻思,程秀之是被那个容哥迷住一叶障目了。 不从府里查,也可外面设套请君入瓮。 主意已定,许庭芳道:“好,此事交给我,三日后定水落石出,不过,有个不情之请,这三日你别拘着你那位容哥,得给他自由自在出府。” 简雁容呆了半个时辰茅房,一步三挪回来便听到好消息,程秀之嫌她蹲茅房太久身上气味不精洁,不要她当差了,让她哪凉快上哪去。 早知道便早早去蹲茅房了。 简雁容大喜,回自己房间换了体面衣裳急急出门前往如意坊。 如意坊在城西的胭脂胡同,顾名思义,胭脂胡同就是香米分地风-月场,男人的逍遥福地。 乌沉沉的楠木匾,三个大字“如意坊”遒劲有力,据说是前朝一位状名爷所书,是真是假无从考据,不过,京城最拔尖的姐儿都在如意坊里,倒是没得争议的事实。 如意坊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收费自然不菲,进门就得交二两银子,简雁容家学渊源,不舍得花那个钱,不过,她自有门路。 青楼姐儿之间的竞争激烈堪比科举,拼容貌才艺,容貌没法作假,琴棋不好糊弄,诗词却极方便,简雁容就帮如意坊的纤云写过不少词儿,颇有几分交情。 纤云听得简雁容在门外等她,飞奔而出。 “严公子,你最有主意了,快帮我拿主意……” 第六回 那一晚得了程秀之随身衣物的就有纤云一份,本拟借此抬高身价,谁知鸨母被人暗中恐吓了,严令她们不得亮出程秀之的衣物给客人知道。 啊!竟有人会读心术替自己分忧了,简雁容大奇。 会不会是程秀之。 若果是程秀之,那自己和老爹的一举一动岂不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简雁容背脊有些凉。 “严公子……”纤云见她沉思着不说话,忙摸出银子递上。 实打实的十两的银锭,比枝头新鲜水嫩的果实还诱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