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抚养顾家女儿的。 只当顾家当年家灭后,女儿才进简家的。 这两个软骨头看起来不像说假话,孟为略一沉思,那顾家女儿背负灭门之仇,十年来忍辱负重心心念念要报仇,定是心机深沉之辈,只能从这两人口中套问顾家儿子的下落了,手中钳子朝前一送,邵氏啊地一声惨叫,左脸颊热烫烫去了一块皮肉,整个人抽搐,直愣愣晕死过去。 “说不说?不说烫了脸接着烫全身。”孟为把铁片移到简重烨眼前。 通红的铁片上已变得暗黑,上面凝结着邵氏的皮肉,腥臭和焦味弥直往鼻腔冲,简重烨直呆呆看着,眼睛瞪得浑圆,只有眼白不见眼珠。 胆小鬼,看你还说不说,孟为狞笑,简重烨忽然间一侧身,猛一下抓住他握铁钳的手翻转。 电闪雷击,哧的一声,又是皮肉烧焦的臭味冲开,这回,被烫的是孟为的左眼。 “啊!”孟为一声惨嚎,左眼深深的一个血窟窿,另一只也充血通红,下一瞬间,砰一声巨响,简老爹被他抓了起来摔向墙壁。 巨大的声响震动了整个牢房,简蕊珠娉娉婷婷婀娜多姿走来,风情凝结在脸上,傻呆呆地看着简老爹头顶像开闸放水似冒出鲜血,身体破布袋似晃了几下,颓然倒落地上,只眨眼间,地上便淌开一片血泊, “快找雁容来救我和你娘……”简老爹睁大眼望简蕊珠,无力地虚虚伸手,又颓然滑落,声音都没发出来。 马蹄得得声里,简雁容忽然便真切地听到简老爹悲惨虚弱的求救声音。 家中肯定出事了。 不行,得回去看一下。 “你要回京?”许庭兄听得简雁容要返回京城,微微皱眉。 “我自己回去,家中若是平安无事,我马上赶回来。”若是出什么事,也顾不上皇命了。 他手无缚鸡之力,让她回去哪放心,便是让书砚送,也还是不能安心。 “我跟你一起回去。”许庭芳微一沉吟有了决定,转头对丁仰和宋平拱了拱手,道:“有劳两位,葳快马回京,不多时便回。” 朝简雁容伸手,要把她带上马背。 他皇命在身,跟自己私下受谕旨的又不一样,哪能行,简雁容摇头,有些猜到许庭芳心思,望了望韩紫烟,道:“紫烟有武功,由她送我就行。” 才刚认识的人怎信得过,哪敢相托。 许庭芳足踩马蹬,微倾身,长臂一捞,简雁容身体腾空,瞬间落在马背他身前,“坐稳了。”许庭芳低声道,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拉缰绳,追风四蹄攒起,霎那间快如闪电,赶风逐月。 牢房里泛开血腥味,简蕊珠激凌凌颤了一下,面如土色,尖锐的喊了声“爹,娘”,转身便往外奔。 便是简老爹那话没说出声,她也知眼前的事不是自己能应付的。 衙门的差役牢门外守着,不知内里发生何事,一齐拦她,虎豹豺狼凶神恶煞,阻拦的同时,见简蕊珠貌美,一齐下作肮脏摸捏揩油,十几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明明能一下制住的她的,偏猫逗老鼠,场面一阵混乱。 程新离开简府后没有离开,尾随着简蕊珠来到府衙大牢,在一角密切注视着,见乱了起来,急悄悄潜进大牢,看了一眼惨况,大喜过外。 “妙,想不到简重烨贪财怕死之辈,竟有智计将事情闹大,看来蠢木头一块在简雁容身边也学了不少,这是咱们拔掉孟为这个许临风最有力的一只爪子的最好机会,你马上去找简家书肆的掌柜,就说是简重烨托你传的话,让他上刑部告官申冤,记住,让他告官时提一下,简蕊珠是顾绣传人,我这就托咱们宫中的耳目把话透露给郭太后知道。”程秀之听程新禀报毕,拍手大笑,眉眼飞扬,色如春花,艳极灿极。 郭太后嗜好顾绣,定会保全简蕊珠。 简蕊珠虽不是绝顶聪明,也不蠢,自会掩饰身份装出真个是顾绣传人,后来怎么办再见机行事。 程新领命而去,程秀之又招来另一心腹程林,命传话进宫,布置已毕,也不喊人服侍,自己拿出桌上水晶盘石榴,捏起一粒粒红润透明的石榴籽,含笑细品,静待狂风大作。 京畿重地,天子脚下,原告却被上刑,若简老爹委屈吞声不反击,这罪也便白受了,偏他软弱一世,悍勇一时,庶民伤了朝廷五品官员,这事便闹大了。 刑部尚书何力是郭从武的人,许临风手眼通不到,郭家虽没与许临风正式对立,然时时不忘压制许临风,怕他势力壮大,此案由刑部受理,许临风讨不到好儿。 许临风得讯赶到京兆府时,邵氏和重伤昏迷的简重烨已被移到刑部大牢。 “没料到……那简重烨竟然……”孟为咬牙,大夫已替他包扎了,左眼斜捆了布条,右眼红得要滴下血来,“相爷一定要帮我报仇,简重烨若是死了,也要将他碎尸喂狗,简家人一个不留。” 不用他说,许临风也不会留简重烨夫妻活命。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