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有些不屑,“不过尔尔。” 此时严容已醒,一脸倦容立于房门前,三千青丝随风飘起,让人心生怜爱。许庭芳几步过去,“外面风大……” 待严容进门后才正色道:“这陈统领估计只用了三成的功力,韩姑娘倒是深藏不漏。”许庭芳似乎察觉到什么,眼神冷峻的扫过一侧的书砚的韩紫烟,“能接陈统领三招的人定不简单,不知韩姑娘师从何人?” 韩紫烟不知方才自己和陈擎打斗许庭芳是何时出来的,其中的端倪他定是看的一清二楚,定不能承认。只捂住胸口道:“我只是为了大人的安危,奋力一搏罢了。”语毕看了看书砚,眉目含泪,书砚心里疼的紧,一跺脚:“公子,韩姑娘都受伤了,方才还跟我说胸口疼来着。” 许庭芳倒也不再追问,反身进门,且将门反锁了。 严容稀里糊涂的坐在床案边,昨日被许庭芳缠的紧,两人打闹了一夜方睡着,此时正精疲力尽,倚在床边问道:“陈统领呢?” “已经回京了。”许庭芳睡意全无,正身走至简雁容身边坐下,“圣旨。”语气里的喜悦随即爆发,一把将简雁容抱起转了好几圈…… 朱竮竟然赐婚了……简雁容喃喃道。看着眼前的圣旨,又觉似乎没那么简单,单是赐婚圣旨根本不用陈擎亲自上门,凝视圣旨许久,拔下发间的一根银簪,沿着圣旨右侧的轴细心的挑开,许庭芳这才发觉自己刚刚想的太过简单了,忙将烛火取来,卷轴当中果然有一封密信。 简雁容看了许庭芳一眼,取出了信。 京中之事,二人所知不多,且一心在治理水务之上,更没想到自己在这里受苦险些丧命,那边有人密奏参自己一本,且是郭太后的人,皇上的旨意明白不过,要二人将开渠工程暂缓,先追查杀手。 郭从武参的许庭芳,他能知晓这些事定是安插了人在河督府。 简雁容从小在市井中长大,尔虞我诈之事见的不少,心思自然警觉细腻。二人一直紧盯刺伤自己的人是谁,倒忘记查为何无故多了那么多沙袋?且从密信中不难看出,郭从武认为是许庭芳心急邀功私自加大了火药的用量。 二人房内商榷半日,不曾出屋,韩紫烟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直至午间,二人才出门。 按商讨的结果,那日增加的沙袋之中应该参有火药,才会引起堤岸缺口加大,那上前填堵沙袋的人手定会加多,于是局势一片混乱,加上那几日简雁容身体不适,许庭芳定会一心二用,才糟了毒手。 韩紫烟已经备好午膳,许庭芳哪还有心思吃。 这火药是重中之重,管制极其严格,竟然有人从许庭芳眼皮底下调出火药,必不简单。二人找了个借口不吃饭,匆匆往河督府后的火药库走去。 此时管仓库的人早已换了,先前死去的那个人据说早已入土,据说是不小心磕到了头,失血过多而死。 简雁容仔细查看了库房门边的石柱,上面的血迹早已不见,这案桌离石柱有三米距离,怎的就突然磕到了,且那库员在火药库已经看守了十余载,的确有蹊跷。 相视一眼,心意相通,齐步往郊外去了。 此时只有开棺验尸,才能查出真正的死因。 深秋郊外,野草齐腰高,荒坟数座,不见新坟。二人问了几个农夫,皆无所获。按新库员说的地方,定是这里,若是没有入土,那该去何处? 许庭芳舍不得简雁容受累,伸手揽过她的腰,往回走去。 第七十九回 午膳时分,不见公子,书砚急的站在门边左顾右盼。韩紫烟紧咬下唇,美人蹙眉,书砚只当她是饿了: “姐姐,你先进去吃饭,我候着就行。” 岂有主子不在,下人先食的道理,韩紫烟也不说话,和书砚一人立一侧,眼巴巴的看着远处。今早和陈擎动手,实属无奈,不知他在门前,若是因为此时引起了许庭芳的注意,那势必会连累程秀之。 许庭芳简雁容二人,将孤坟四处几里处寻了个遍,并未见到新坟,这着实有些奇怪。若是正常死亡,入土是迟早的事,若是埋到了不为人知的地方抑或根本没有入土,那原因只有一个——他杀。 “这附近可有义庄?”简雁容拉过正在寻思的许庭芳,手里一松一个趔趄跌向前方,岂知前方的土地竟是个坑,上面只铺了薄薄的一层杂草,与四周看起来无异,脚踏上去才失去重心跌落下去。 “庭芳——” 许庭芳前后思量着这几日的事,见严容失足,慌忙拉住那只纤手,用劲将她提了上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