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且程秀之爱慕的偏是那简雁容。”许临风只说了这些,“程秀之不除,他日程清芷若诞下男孩,立为太子的话,他日怎可能容得下我们许家。” 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程秀之只为这一点事就杀许庭芳,也有些难以信服。 见曹太后迟疑,许临风上前: “庭芳是我们的儿子,我怎容他有闪失?”眼神里是数十年未见的迷离,曹太后正色道: “放肆!” 可是若说许临风对许庭芳如何,那自是极好的,他也觉有所亏欠,故一直遂着许庭芳。 “丞相大人有何高见?”曹太后定不能让人去害许庭芳,那是她一生魂梦羁绊的人,最想搂入怀里宠爱的说‘过来,娘在这里’这句话的人。她将无尽的思念与宠溺悉数给了朱竮,每逢思念时,不知淋湿多少枕巾。 “为今之计,毒死皇后娘娘。”许临风从袖中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瓷瓶,似妖娆的红果,“这是无色无味的羌白饮,食用后不会立即发作,七日之后肠绞痛而死,我会做好善后做出皇后自杀的假象,对太后定不会有影响。”许临风的话平稳有力,定是下定了决心,也极端的认为曹太后一定会这么做。一边是儿子,一边是要杀儿子的人,却似有令人窒息的力量,连空气都变得浑浊,“只有这样,才能逐步削弱程秀之日益增长之势,他痛失妹妹,一定会对皇上心生罅隙,到时冲突再所难免,我才能乘机挺身维护皇上,打垮程秀之。” 曹太后冷笑,无毒不丈夫,这比虎毒不食子还要残暴,看着桌上那瓶药,那么小小一瓶,却能将今日还活蹦乱跳的人送去另一个世界。 “来人,回宫。” 程清芷今日面色红润,每日来请安比皇上还准时,且似乎已经放下对许庭芳的那一厢执念,举手投足间名家闺秀风范尽显。若不是她的亲哥哥做出那样的事,那她的的确确是个好儿媳,好妻子。 曹太后越发的心神不宁,病倒了。皇后寸步不离的伺候了四天,差点晕倒,见曹太后的身体恢复了些,才回长乐宫休息。 这样一个纯善的人儿,怎能让她下得去手。想起自己在后宫孤立无援时和朱竮相依为命,护他周全,虽不是他亲生,可生大于养是更不不变的真理。若是随了许临风,朱竮失去了最爱的人,又看到许临风做出自杀的假象,必定会后悔不已,甚至会抛下这大好江山随她而去。 想到这里,曹太后双眼迷离,许临风这一步棋,好狠!不动声色的起身,将瓶中的米分末悉数到入了自己寝宫外的荷花池里,里面的鱼儿争先恐后的舔舐着飘动在水上的那一缕白沫。最单纯的颜色,往往杀人于五行。 曹太后起身,准备进宫,眼睛瞄过那群可怜的鱼儿,突然大惊!那些鱼儿只要沾到了那些白沫,均挺着肚皮泛至水面。 “崔咯!”曹太后焦急的喊着。 鱼悉数被捞了上来,均已死亡。更恐怖的是杀鱼时都见不到多少血,此刻白盆里的十几条鱼儿竟似泡在脓血里一般,恶臭,恐怖,触目惊心! 许临风要的不是程清芷的命,是他们所有人的命。 “今日之事,不得外传。” “是。” 经过大半个月的调养,曹太后的身子好了些。而许临风每日在府内急的焦头烂额,宫中任何消息也没有传出来。 宫内却是一片欢腾。 “母后,朕有儿子了!”皇上忙不迭进了曹太后的紫月宫,刚跨过门口,喜悦溢于言表。曹太后忙起身,“这么早就过来了,皇后呢?” “朕让她歇着,不要乱动。”朱竮喜道,将前因后果讲与曹太后听,原来这几日程清芷都茶饭不思起床后老是犯恶心。原本以为是吃坏了肠胃,今早请太医过来请脉,有孕近两个月了。 曹太后眉间一片冷汗,自己差点成了杀人犯。她本就是性情善良之人,怎忍杀无辜的程清芷,此刻更不忍心。 差人送了密信至许府,许临风面如死灰。 而此时程秀之权势更盛,而许临风无论做什么都是螳臂当车,自取灭亡。看着曹太后不肯帮自己,一心只认朱竮做儿子,许临风已然丧心病狂。 一连数日,密会安阳王朱煜。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