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方姐姐说,‘我猜是个像你一般俊的男孩。’,阿准便笑,点点她的肚子说,‘我倒想要一个跟你一般俊的女孩’。” 她有些难过地低下眉,语气放轻,“后来,方姐姐总是一个人坐在庭院里哭,她身体一直不好。” 慕瑶微微皱眉,总觉得十娘子的叙述有些怪,但一时又辨别不出哪里奇怪。 “后来,楚楚出生了,方姐姐因生产中喘症爆发去世。我看到阿准一个人带着孩子,每天沉浸在悲伤里。”十娘子顿了顿,“楚楚也有一样的喘症。我努力研习医术,就是为了能够帮到阿准。两年后的一天,楚楚突然发了喘症,因乳母看护不力,险些丢了性命,幸而我去的及时……” 慕瑶听着,表情有些茫然:“也就是说,夫人和李公子早就相识,一直是……朋友?” 十娘子动了动嘴唇,最终敛眸,抿唇笑道,“是的,朋友。” 小童子掀动了帘子,叮叮当当的响,他跑进来:“慕姐姐,柳哥哥回来了,在院子里等您。” 慕瑶一天都在悬心柳拂衣,生怕他会因为帝姬的事情被宫殿刁难,闻言立即站了起来:“李夫人,失陪了。” 十娘子微笑着点点头,目送她离去。 妙妙本在犹豫要不要也寻个由头告退,却听到十娘子清甜的声音:“凌小姐请留步。” 妙妙转过头来,有些惊讶地问:“夫人有话对我说?” 十娘子不似刚才那样坐端,而是有些慵懒地靠在了桌上,漂亮纤细的手端着茶杯,宛如美人捧酒,如果不是顶了一张树懒似的脸,真是个十分妖娆的动作。 她注视着凌妙妙,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笑声格外动听:“我知道慕姑娘一直怀疑我,方才一直询问。你也对我好奇,为什么不发一语?” 凌妙妙一怔,有种坏心思被戳破的羞愧:“我……确实对夫人很好奇。” 十娘子喝了一口茶,只是她喝茶的动作宛如喝酒一样,似乎凭空带上几分醉意:“你是不是在好奇,为什么我长成这副模样……”她漂亮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抚摸过自己的宽脸,和浅浅的眼皮,“阿准却能那样喜欢我?” “没有没有……”凌妙妙急忙摆手,虽然十娘子长得像胖头鱼,瞳距比常人宽了些,但好歹眼睛鼻子该有的全都有,不缺胳膊少腿,她的相貌不应该成为被攻击的对象,她也不应该这样自卑。 十娘子轻笑了几声,像是被她的反应逗笑了:“你不想问问我,怎样才可以让一个人死心塌地地喜欢上你吗?” 妙妙联想到自己谜一样的攻略对象,忍不住点了点头:“那夫人说说看,怎么能让一个人死心塌地地喜欢上我?” 十娘子看着凌妙妙眯眼笑,“阿准喜欢我,是因为……”她又将话题引向了自己,眼神变得格外认真,“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他。” “我可为他一日三餐亲自下厨,学会五湖四海的菜系;我可为他缝制冬装夏袍,做腰带,绣荷包;他康健我陪侍在侧,与他一同待客,他生病我侍疾床头,衣不解带;我包容他一切缺点,热爱他所有不足,我了解他一切喜好,爱他所爱,厌他所恶,守护他想守护,抵御他想抵御,我愿为他付出我所有的时间、精力、能力乃至生命。这世上,他找不到一个人比我更加爱他。” “……”凌妙妙怔怔望着十娘子。 端着茶杯的十娘子,用清甜的嗓音娓娓道来,明明是平淡的语调,说到最后,妙妙眼前似乎看到江堤浪涌,海浪咆哮,一场盛大的表演落幕时如潮的掌声。 “你明白吗,想要让人爱你的最终奥义,只有一条。” 她将纤细手指贴上自己妩媚的美人唇,两只眼里似乎泛出了些哀伤的意味,像是澎湃的琵琶曲最后那铿锵的一拨弦:“——那就是付出同等的爱。” 凌妙妙带着满脑子爱的教育混混沌沌迈出门槛时,恰与慕声碰了个面对面。 少年已经恢复正常,只是看她的眼神里有些意味不明的情绪,令人难以捉摸:“柳拂衣回来了,晚上开宴。” “……哦。”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与他擦肩而过。 慕声回头望着她的背影,凌妙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