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都知道,鸿哥儿想娘亲,阿姐也想娘亲啊,可是鸿哥儿,你要知道,姨母是姨母,娘亲是娘亲,是不可以混为一谈的…” 纪鸢说到这里停了停,只见鸿哥儿双眼泛红,不多时,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只蓄满了晶莹的水花,却仍是卖力的抿着嘴,倔强的不让眼泪流了出来。 他懂的,虽然年纪小,但纪鸢知道鸿哥儿什么都懂。 纪鸢瞧了心里一阵酸楚,亦是红着眼,别过去悄悄拭了拭眼角的泪,少顷,又转过来继续对鸿哥儿道:“娘亲虽然不在咱们身边了,却永远都在咱们心里,鸿哥儿不许自己骗自己,这样会越来越难过,永远都长不大的,知道么,鸿哥儿若是想娘亲了,可以跟阿姐说,阿姐跟鸿哥儿一起想娘亲,鸿哥儿若是喜欢姨母,也可以随时去找姨母啊,姨母就是娘亲专门找来照顾陪伴咱们的,鸿哥儿知道姨母是娘亲的什么吗?” 纪鸢捏了捏鸿哥儿的小鼻头,循序渐进的引导着。 好半晌,只见鸿哥儿抽了抽鼻子,闷闷回答着:“娘亲的…阿姐…” “真聪明!” 纪鸢笑着鼓励道:“姨母是娘亲的阿姐,就跟阿姐跟鸿哥儿一样,鸿哥儿往后若是想娘亲了,就去找姨母好不好?” 鸿哥儿泪眼汪汪的看了纪鸢一阵。 好半晌,只用力将泪水忍了回去。 又忽而凑过来,用脸贴着纪鸢的脸,轻轻蹭了蹭,低声道:“鸿哥儿知道了,阿姐,阿姐往后若是想娘亲了,也可以跟鸿哥儿说,咱们…咱们一块儿去找…去找姨母…” 纪鸢鼻尖发酸,却仍是笑着一把抱紧鸿哥儿道:“好,一言为定。” 若是可以,纪鸢定然是盼着鸿哥儿能够继续天真幼稚、无忧无虑。 然而,这里是霍府,不再是纪家了,他们一言一行皆代表着尹氏,代表着整个洗垣院。 唤姨母一声娘亲,尹氏自然不会有异,洗垣院也不会有异,但终究是不合规矩的。 *** 好不容易跟鸿哥儿达成了共识,正要到正房去请安,忽而听到外头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有人掀了帘子,人还没进,声音先传了进来—— “呵,果然是个没规没矩的…” 第7章 话说纪鸢听了一愣,下意识的扭头,便瞧见两个十二三岁的丫鬟率先掀开了帘子露了脸进来。 一个圆脸微胖,穿着半新的粉色褙子,梳着双螺鬓,头戴珠花,脖颈及手腕上戴着金坠子项圈及银首饰。 另外一个矮瘦些,生得比头一个清秀好看,穿了一声半旧绿衣裳,装扮也要素净许多。 二人掀开帘子,就齐齐扭头冲外示意着:“姑娘请…” 紧接着,从外走进了一位七八岁的姑娘,穿着一身崭新的藕粉色团花簇拥对襟褙,配着同色棉质罗裙,头上绾了两个苞鬓,鬓上缀着细细密密小拇指盖大小的白色细花,余下头发垂下编了七八条细细密密的小辫,瞧着娇憨伶俐。 就是生得稍稍有些高挑圆润,跟前头那个圆脸微胖的丫鬟体态有些相似,大概正处在长身体的时候,长得比较快,比同岁的纪鸢看上去要稍大了一号。 不过五官生得极好,眉眼格外出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炯炯有神,这眼生得肖像尹氏,跟纪鸢的也有几分类似,皮肤也白,就是嘴唇略厚,看着有些伶牙俐齿。 这位姑娘便是这洗垣院的小主人,尹氏唯一的女儿霍家三姑娘霍元昭。 *** 霍元昭进屋后就用眼尾十分孤傲的瞟了纪鸢姐弟俩一眼,人面相都还没瞧清,就堪堪往中间的八仙桌上一坐。 身后那个圆脸丫鬟立马上前给她翻杯倒茶,那个矮瘦些的便乖觉上前给她捶肩捏背。 霍元昭捏着茶杯,小大人似的瞥了对面纪鸢一眼,随即冲身后那个圆脸丫鬟意有所指道:“琴霜,你说,依着咱们霍家规矩,但凡刚入府的下人皆得先送去教养嬷嬷那里调,教好了方能往院里送,你可知这是为何?” 这霍元昭不过七八岁的年纪,但说起话来却头头是道,一副精明伶俐的样子。 大宅门里女娃娃果然跟寻常小老百姓家养出来的女娃娃截然不同。 那个圆脸丫鬟琴霜立即笑着回道:“姑娘又给奴婢出难题了不是,不过这个问题奴婢恰好知晓,因为送去调,教过的下人听话懂规矩,会识人脸色,懂都伺候主子,也知晓什么是主什么是仆,而没被调,教过的下人没规没矩没个眼力见不说,还粗粗苯苯的不讨喜,主子一般都不爱,姑娘您说是也不是这个理儿?”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