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鸢早早便料到她段不会跟着进去,又见这霍元嫆的安置极为妥当,便也未曾多想,只是凭着她多年的谨小慎微,总觉得这日这王氏与这大姑娘的举止有些许…怪异,她心里头稍稍有些堤防,但见从入府到现在,倒也瞧不出任何异常来,只将悬着的心暂且压下了。 *** “鸢姑娘生得可真好看,人瞧着也和睦,怪道原先三姑娘时常在众人跟前提起你…” 如意本是那霍元嫆的陪嫁丫头,原先在府上也瞧见过纪鸢两回,故此,便觉得亲近几分,她十分擅谈,性子乖觉,生了一对尖尖地虎牙,一笑,便觉得十分可爱,轻易令人心生好感。 纪鸢只有些诧异道:“她时常提起我?” 如意甜甜笑道:“是啊,三姑娘夸您生的好,也说您能说会道,就是…就是人稍稍有那么些懒,常年窝在院子,不爱走动…”说完,如意只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用帕子捂了捂嘴。 纪鸢闻言,面上顿时微窘,那霍元昭背着她还不知道都跟哪个瞎说了些什么了。 “姑娘生得这样好看,常年窝在屋子里不出门,可不就浪费这绝色容颜么,理应多出来走动走动的,让大家瞧着赏心悦目也好啊…” 这如意能说会道,纪鸢说一句,她便能回个十句,十句里八、九句都是夸赞人的好话,简直跟人精似的。 边说边绕着,不多时,只见这如意将她领到了前头相邻正厅的一处东厢房,将她人领到了厢房,嘴上却问着:“姑娘是先在这里歇歇,还是先到院子里再逛逛?” 身后抱夏四下瞧了瞧,只冲纪鸢道着:“姑娘早起来时不是有些晕车吗,这会儿好些了没,不若,还是进屋歇一歇罢?” 纪鸢看了抱夏一眼,只笑着道:“正好有些累了,便不去逛了。” 如意便立马推门将纪鸢迎了进去,倒水沏茶,又麻利的替纪鸢将里头的床铺给铺好了,这才微微笑着冲纪鸢道:“姑娘好生歇着,奴婢就在外头,若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叫唤奴婢便是了。” 临行前,只十分贴心的替纪鸢将屋子里的窗子给落下了。 *** 如意走后,抱夏走了过来,冲纪鸢道:“三姑娘那里怕是一时半会不会完事儿,姑娘且先歇会子吧,奴婢在这里守着。” 因这日是纪鸢头一回外出参宴,故特意领着抱夏一道随身伺候,抱夏年长几岁,又心细稳重些,她在身边纪鸢心里头要踏实几分。 纪鸢想了想,道:“我暂且还不累。” 四下将屋子里打量了一遭,见临窗的书架上摆放了好些书,纪鸢面带喜色,缓缓走了过去,然而方一靠近,只忽而闻到屋子里的熏香味道渐浓,一抬眼,只见书架旁设置了处案桌,案桌上摆放了一顶紫檀香炉,香炉上飘着淡淡的青烟,味道香浓,带着一丝丝甜味。 纪鸢素来不爱熏香,尹氏屋子里跟那霍元昭屋子的熏香味道都极淡,只觉得这屋子里的味道浓烈,有些不大好闻,纪鸢觉得有些奇怪,不知不觉间便已经凑过去轻轻嗅了一下,顿时,便觉得身子一晃,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不好。 纪鸢心里头咯噔一声。 “姑娘,您怎么啦?” 抱夏立马过来扶了她一把,纪鸢紧紧扶着抱夏的双臂,只拉着她离那香炉离得稍远了些,只冲抱夏低低道了声:“那熏香有些古怪。” 抱夏脸色一变,立马道:“走,姑娘,我扶您出去。” 纪鸢却摆了摆手,走到屋子的桌子前,将杯子拿了起来,顿了顿,又忽而放下了,只有些恍惚的快步走到了银盆前,将帕子在水中浸湿了,洗了把脸,又将湿帕子捂住口鼻,待清醒了些,方凑到抱夏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抱夏只一脸忧心忡忡的看着她,不多时,冲纪鸢道:“那您…您当心些。”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