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我好,”沈瑜放缓了脸色,可话音仍旧淡淡的,“但这件事该怎么做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就不用操心了。” 以往青溪也会自作主张替她办些事情,沈瑜从没计较过,一来是知道青溪并没坏心,二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如今在宋予夺这件事上,她并不想让旁人来插手。 更何况青溪并不清楚背后的那些缘由,纯属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帮忙也没帮到正点上。 此时正是年关,便是为了讨个好兆头,沈瑜也不愿在这关头去惹出什么事端来,只等着过完年再说。 昨日太后赐下的年礼,沈瑜也已经亲自看了。 并不贵重,就是些常见的物件,与其说是赏赐,倒更像是表明一种态度。 起初,沈瑜是觉着太后或许是想弥补她,可后来又觉着不对。毕竟当初那件事,太后半是因着她太过张扬想要弹压一二,半是给她留了一条退路,又谈何亏欠? 那太后为何会平白无故地赐给她年礼? 若她是宋予夺的正妻,那这年礼拿得也是合情合分,可如今却到底有点不妥,以至于沈瑜难免要惦念着。 只可惜她如今在宫外,对太后身边的事情知之甚少,所以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作罢。 青溪先前还说着宋予璇没空过来,却不料晚些时候,她就带着人又来了修齐居。 “今日一早,大哥的下属送来了不少鲜鹿肉,我着人送了些给西府,这些是留给修齐居的。”宋予璇坐定后,方才道,“这鹿肉厨房烤制了些,可放会儿就又凉了,左右这边也有小厨房,倒不如存着生肉,想吃的时候再让小厨房现烤。又或许要了铁炉、铁叉等器具,自己来烤也成。” 沈瑜倚着熏笼并没起身,摇头笑道:“我还说你如今忙得厉害,却不想竟还有功夫琢磨这个。” “这事也就适合你跟大哥来做,我是没这个空的。”宋予璇笑了声,又将带来的一打礼单给沈瑜看,“这是拟定好的给各家的年礼,你看看可还行?” 沈瑜并没推辞,接了礼单来一一看了过去,若是觉着有不妥的地方,便直接提出来,让宋予璇回去再斟酌着调整。 这送礼讲究的事情多了去了,沈瑜单是看过去就觉着费神,也不知道宋予璇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的。可偏偏她也没抱怨半句,倒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就先这么着,旁的我也想不出来了,应当没什么错处。”沈瑜将礼单交换给她,又捧了茶盏,嘱咐了句,“这些事情费心费神,你好歹保重自身。” 若是宋予璇在这种关头病倒,那可就麻烦了。 宋予璇应了下来,又与她叙了几句闲话,便又去忙旁的事情了。 待她离开后,沈瑜想了会儿,令小厨房将鲜鹿肉料理了,给宋予夺送了过去。至于现在宋予璇所提的主意,她就直接略过当没听到了。 更何况,就算她愿意,宋予夺也未必有这个心情,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雪断断续续下了足有两三日,直至腊月二十八,方才算是彻底放晴。 马上就到除夕,合府都忙了起来,连宋予夺都没办法再闭门谢客躲清静。毕竟先前同僚之间的拜访他能找个托辞闭门谢客,可如今走动的就都算是亲戚了,见还是要见的。 这也是因为他腿脚不便,不然还要出门去与同僚应酬。 说来也奇怪,年二十九午后,那位慎王爷竟然上门来见宋予夺了。 沈瑜当时正要出门,才掀开帘子,就见着慎王带着个仆从进了修齐居,目不斜视,脸上也没什么笑意,倒像是有什么正经事一样。 也是,若不是有正经事,也犯不着这时候过来。 沈瑜立即退了回去,等到这位进了正房,方才又出了门。 及至晚间,宋予夺与宋予璇都得去西府那边祭宗祠、参加家宴,傍晚时分,宋予璇已经梳妆打扮好,到修齐居来等候宋予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