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边沿,看着台面,看了半晌,忽然笑了。这什么破桌子,这么难看?改天换个新的。 而房间里的殷果,还站在门边,手搭着门把手,在走神。 慌什么啊,都没问完。所以他到底要不要去?难道还要微信问吗? 她现在打开微信窗口,都不敢说话。 那三句话还是结尾。 忽然,房门被敲响。 她猛地松开门把手,心怦怦地剧烈跳着,隔着一扇房门听到外边的林亦扬说:“不用开门,约个时间。” 她心怦怦地跳着,没吭声。 “十点出发,你看怎么样?” 殷果“嗯”了声。 外头的人估计没听到,停了两秒说:“十点半也可以。” “十点吧,”她终于说着,嗓子发涩,“十点。” …… 门外,林亦扬的手撑在门框边,低头,对着房门低声说:“明天见。” 女孩子的声音在回答他,明天见。 林亦扬在门边立了会儿,吴魏回来,撞见这一幕,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这是干嘛呢?刚私会完?亲了?在门边回味呢?这进程有点儿快啊,不就在洗衣房里约会了没多会儿吗? 林亦扬掉转头,把桌上抹布拿起来,走神太过,悬悬将抹布当作毛巾擦了脸。 万幸,最后在吴魏贼兮兮的目光里,把抹布丢进水池子。 吴魏一脸狐疑地观察着转身的林亦扬,瞄着他,看他有模有样地收拾屋子,懊恼刚刚没强硬代替安妹送衣服。安妹那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问了半天都没说出个四五六来,白白浪费了唯一去偷看林亦扬约会的名额。 到凌晨,殷果还是没睡着。 她怕吴魏或林亦扬还在客厅里用电脑,抱着被子,坐到窗边上悄悄打语音电话。一开始扭捏,顾左右而言他,扯了半天洗衣服的事,连带抱怨烘干不如阳光晒。郑艺以为她是在分享生活见闻,还在给她吐槽,刚到这里念书时,不知道不许户外晾衣服,把衣服挂在了宿舍窗外,还被同学警告是违法,吓得赶紧捞了回来…… 郑艺巴拉巴拉,说了半天。 殷果终于支支吾吾问她:“过去有人和你表白,你都怎么说的?” “干嘛?有人要追你?” 殷果辩白着:“是我俱乐部的女孩,在咨询我,我不知道怎么建议。” “说了什么?怎么表白的?你要告诉我才有建议啊。” 她一字不差背出来:“‘看得出来,我想追你吗?’” 郑艺砸吧品味着这句话:“听着不太认真。” 有吗? 殷果倒是觉得他挺认真的:“假设是认真的,你怎么回?” “分情况吧,我要是喜欢他,就说‘看不太出来?要不你再表现的明显点?’要是我不喜欢……那就不回,等他自己找台阶下,这事就算过去了,当没发生。” 殷果琢磨着,好像人和人面对事情的处理方式有很大不同。千人千面。 为什么不敢回,是不知如何措辞,如何应对——怕说“没看出来”,人家误以为自己是拒绝,也怕说“看出来了”,就让他误以为自己答应了。 她自己还没整明白呢。 不是来比赛的吗?所以现在自己在干什么?考虑可能性吗? 殷果哀怨用被子里蒙上头,自暴自弃地决定:不想了。 现在是三月,少年和青年组即将开始,正式公开赛就在下月了。比赛完她马上回国,他在这里,见面都没机会。 她六点多睡醒。 平日里,吴魏和表弟都醒得早,她起来时俩人通常都出门了,一个玩,一个兼职赚钱,所以她在公寓里一直很自由。今天开门出去,想去洗手间,却发现里边亮着灯。 殷果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衣,内里带绒布保暖的那种,在客厅晃悠也不冷。 她在沙发上坐着等洗手间的人出来。没太睡醒,垂着头,脚上的拖鞋一下下地踢着,啪嗒落地,啪地又落地。林亦扬从洗手间出来,见到的就是这一个画面,她低着头,长发挡着大半张脸,还在迷糊着打瞌睡。 “在等洗手间?”他问。 殷果一抬头,和他视线撞到一处:“啊?对,你用完了?” 林亦扬让开洗手间的门,殷果绕过他。 两人错身而过,她敏感地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儿,刚洗完澡的那种味道。昨晚不是洗过了吗?一天要洗两遍? 她掩上门,上了锁,看到镜子前的水池边摆着几样没见过的男士洗漱用品。不是吴魏的,也不是表弟的。殷果猜到是他的,发现了一个刮胡刀。 他竟然用的是刀片,不是电动的,好神奇,不会刮破吗? 门外,林亦扬摸着自己的下巴。其实他洗完澡,刮了胡子,发现毛巾太旧了,想出来换条新毛巾,还没来得及收拾洗手间。可一见到殷果也不能多说什么,先让她进去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