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本事足够,今日事情不顺,出头鸟做的已然不好,回去后不知道什么样的后事等着呢,这本案仵作的身份,这本地经营起的实力形象,万万不能丢! 仵作一事,断不能被宋采唐抢去! 他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宋姑娘怎知我认识多少毒,又怎敢夸口自己能行且先不提,你那一手屠户本事,我听说过,要把死者肚腹剖开,心肝脾肺肾一一挖出切下,尸台染血,恶鬼难近——如此血腥,不说我服不服,宋姑娘是不是该问问死者家属答不答应?齐云氏,可不是什么破落户,随便你瞎折腾的。” 话毕,他就转身看向齐兆远,扬声道:“不知齐大人可愿妻子遭此一番罪,魂魄难安?” 他这话出来,在场众人倒高看了他一眼。 这算是打到三寸上了。 命案即出,官府破案有责,必须检验尸身,可法理外尚有人情,一般各地丧葬规矩,官府都要给予尊重,何况剖尸大事? 古人认为,死者已矣,不管生前遭遇了什么,入土为安,尸身能不被外人动就不被外人动,仵作检验,已是例外,还想剖尸?割开肚子,拿出里面东西……不可能! 西门纲一案,可以由通判府尹商量决定,一则因案件难度确实大,二是西门纲身份不怎么好,孤家寡人,没有说得上的话的。 本案云念瑶是贵人,还是女人,怎能承受剖尸羞辱? 郭推官暗里冲孙仵作点了点头,表示赞赏。 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事,不能全部折了面子! 齐兆远想象到剖尸场面,也是脸色阴沉,目光厉寒,气场十分可怕。 不等他说话,高卓已经冲过去拽住他的脖领,双目瞪圆,牙齿咬的咯咯响:“不准答应!瑶瑶嫁给你,一天好日子没过过,不能死了还不安生,由着人拿刀子割,死无全尸!” 齐兆远捏住高卓的手,眼神冷淡:“你怎知她嫁我过的不好?” “怀着孩子被你丢来这里,过的叫好?” 二人看样子又要干架,赵挚一人一脚,直接把两人踹开:“怎么,两位,越长越小,一会儿都安静不下来?” 他看向高卓:“云念瑶生前同你没关系,死了更没你插话的余地,哪怕齐家糟蹋还是不要,关你什么事?” 一句话把高卓说的指尖颤抖,却没脾气发作。 赵挚又看向齐兆远:“把怀孕妻子扔到这鸟不拉屎的旮旯,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正经关心云念瑶的人呛,你除了身份,还有什么底气?当爹的这么没用,你女儿知道么?” 怼的齐兆远也牙齿咯咯作响。 “怎么着,这案子还破不破?找凶手重要,还是你们俩争风吃醋重要?” 赵挚抱着胳膊说完,突然目光一闪,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千拦万拦的,莫不是你们俩当中,真有一个是凶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