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忠更加奇怪:“宋姑娘,我何曾暗示过我家少爷这个?我一切做为,都是尽忠职守,为主人好……” 他还要洋洋洒洒的解释,赵挚却阻了他的话,声音淡淡:“不愿意?现在不说,以后可就晚了。” 鲁忠拱手,笑容微僵:“观察使大人,我是真不知道……” “来人,押鲁忠退下。” 鲁忠话憋在喉间,脸色有点青。 宋采唐看着直想笑。 这是个极会说话,极为圆滑,极能发挥的人,你跟他缠,只有让自己不舒服,赵挚这般利落,不舒服的就是对方了。 挺好。 找暗室这方面,宋采唐不擅长,帮不上赵挚太多忙,便思维天马行空发散,提出问题,看能不能给赵挚扩张思路。 “房梁?这里房子看着有点高,会不会有‘空中楼阁’?” “盆景?大型盆景只这一片有,距离和个数似乎俱都没有规律,真没有,还是你我没想到?” “人们好像特别喜欢在假山石上做手脚。” “还是雕塑?比如这个鱼形,够大,够奇怪。” …… 赵挚也不介意宋采唐这个外行站在一边瞎说,有时听着想着,还真产生点思路。 比如屋角。 他没在房梁上找到什么东西,反倒在一处鼓肚子的脊兽里发现了点东西。 账册。 贪污证据。 盆景没什么特别,但盆景与假山交汇处,有个非常隐蔽的机关,打开出现一个暗室,建在地下,空间很大,藏了一屋子古玩字画,却偏偏没有钱。 从上午到下午,三个时辰过去,收获不少,但都不是最紧要的钱。 到底藏在哪里呢? 赵挚视线掠过正在休息喝茶的宋采唐。 许是太渴了,宋采唐连喝了两盏,水渍留在唇间,润润的,映着阳光,似池塘里辚辚水波。 湖面…… 赵挚又看到了宋采唐之前说的那个胖胖的,造型奇特的鲤鱼石雕。 石雕映着水面,画面有些…… 对别人来说,可能是美,对怕水的赵挚来说,就是阴影了。 赵挚皱眉,弹指叫了个人来:“下去看看,尤其靠着鲤鱼石雕的方向,看看有没有什么细小孔洞。” 宋采唐惊讶:“难道在水里?” 赵挚没说话,脸色略有凝重。 他有些先入为主了,以为水里不好建,不好藏,可这也会是难住别人探寻的原因。 水底有莲根淤泥,找东西难度非常大,没准卢光宗就剑走偏锋—— “头儿,找不到!” “再找!”赵挚嘴唇紧抿,又叫来几个人,“和他一起下去找!”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会儿,也许是很久,突然有个湿淋淋的黑色人头浮出水面:“找到了!头儿,我找到了,就挨着那个鲤鱼塑像!” 赵挚问也不问,直接把长条形石柱甩过去:“打开!” 这个瞬间仿佛无比漫长。 宋采唐和赵挚站在塘边,一起看着水面,眉目凝重,面含期待。 “轰——” 突然一声闷响,脚下地面颤动,宋采唐不察,赵挚伸手扶了她一把,她才没倒。 连个感激眼神都来不及递,宋采唐目不转睛,看着水面。 要来了! 马上就出来了! 水面剧烈晃动,激起层层水花,然后——肉眼可见的下沉。 塘底似乎裂开了一条缝,水争先恐后的往里流,速度非常快,慢慢的,露出了潜在水底的人,慢慢的,整个水塘流干,只剩残余莲根和淤泥。 “没有流干!这下面才是真正的水塘!” 没有水了,赵挚也不再害怕,纵身一跃,跳进了塘中,也不嫌脏,蹲下|身,挖出一块淤泥就往外面扔—— 淤泥底下,竟呈现出淡淡的金色。 金色……有些乌,有些暗,但确确实实是金色,是金子!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