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六说起来话音都带着遗憾:“但月桃长的好啊,小小年纪就一副美人胚子,又经我调|教,身上越来越有味道,谁看着不眼热?问香瞧不上那些老红牌们,不想和人家斗,也正常,花娘们吃青春饭,那老了的,的确没什么斗头,问香当然得瞧上月桃。她能接别人的班,月桃就能接她的班嘛,她看着月桃能顺眼?” “起初,也就是点小手段,比如坏月桃的琴,坏月桃的衣裳舞鞋,给月桃下泄药让她听不了特别重要的课……” 都是些技术水平不高,但足够有效的小手段。 赵挚问:“你们都不管么?” “这个——”付六搓着手,“有竞争,才有动力么,咱们开花楼是为了挣钱,又不是做善人,她们愿意上进是好事,咱们只要看着点,别闹出人命毁容的大事就行了。” “非常有效果的,问香那段时间就特别拼,什么客都愿意接,也不心高气傲耍脾气,对事业越来越上心……不然怎么早早的就有红牌名声?” 付六看看四周,悄悄压低声音补充:“如今她死了,有些话也能说了,体香什么的,肯定是没有的,那是问香自己做出来的招牌,她生下来并不香,只是苦习了调香本事,能做到不管什么时候都香。她最绝的是,能看透客人性情,对着不同客人,施展的‘体香’不同,啧啧,那香味,保证每个人闻了都把持不住!” 赵挚拳抵鼻前用力咳嗽了几声。 付六极有眼色,瞬间溜了眼宋采唐,笑着摆手:“当然公子您肯定不是,您这样的一看就是正人君子,我们干这行的眼利,一眼就能瞧出来!” 俩人不这么配合,宋采唐或许没感觉,捧逗的这么明显—— 她侧过头,唇角含笑,揶揄的看了赵挚一眼。 赵挚正坐,揉了揉鼻子,没有看她,下巴指向付六:“你接着说。” 付六笑笑,继续:“月桃发育早,十一岁就来了癸水,妈妈就想让她提前接客,招牌早早就打了出去。问香就特别暴躁,哄了个大金主,使了大手段,挣了成山的银子,妈妈才答应了,再让问香一枝独秀一年……” “但月桃那么好看,显然是压不住的,一年后还是得接客。问香手段就更多了,每个月桃的客人,她都要抢,月桃一贯胆小,又刚挂牌,哪比得上熟手问香?连初夜都近一年没卖出去……客人喜欢月桃,给个赏,问香就把东西给砸了撕了,自己抢来接客,得了东西还要到月桃面前炫耀……” “小姑娘哪受得住这么多委屈?月桃很受打击,一度失去自信想轻生,妈妈没办法,这才加大力度管问香,好生开导伺候了月桃好几个月,才重新让她出来接客。” 宋采唐好奇:“那她们俩,就一直这样,问香一直压着月桃打?” “这可不是!”付六嘿嘿的笑,“岁月无情,谁还不会长大怎的?月桃长的好,身材妙,又有妈妈护航,很快就红了。俗话说,钱是人的胆,咱们这花船上,客人就是花娘的胆!月桃红了,心态也就越来越好,慢慢的,自然知道报复,回去欺负问香了。” “抢客人,砸撕对方的东西,炫耀自己得的好物,所有打脸,她都一一还了回去!要不是妈妈管的严,她不能给对方下药毁容,别的更过分的事都会做,杀人也不算什么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