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完谷氏供言,确认,梳理所有信息,接下来要做什么,方向就很明确了。 首先还是蔺飞舟的目的。 他要找的,到底是什么?是谁?玉环和玉环的主人? 可吕明月并不知道这件事,谷氏也不知道玉环的主人是谁,蔺飞舟如果认识,为何不直接去找? “有一种可能,”宋采唐眼神明亮,“这个人,他找不到了。” 赵挚目光锐利:“玉环的主人失踪,或已死亡?” “这玉环本身,或玉环的主人,对蔺飞舟本人或他的事十分重要,无论如何也放弃不了,”宋采唐捧着茶盏,轻轻啜了一口,“所以他想尽办法,在吕明月这里套。” “蔺飞舟知道谷氏么?” 谷氏是吕明月生母这件事? 话刚问出口,赵挚自己就摇了头:“不,他应该不知道,骗子手段良多,如果知道,不可能不利用。” 他只缠着吕明月一个人,事实很明显了。 但他怎么知道吕明月这里有玉环的……也是另一个大问题。 宋采唐:“他不仅缠吕明月,他还骗了左珊珊,吕明月这边,是为了玉环,左珊珊那边是为什么?” 赵挚想了想,道:“我后来派人细细问过左珊珊,她和蔺飞舟相处种种,鸿雁传书内容,大部分,都是左珊珊在向蔺飞舟倾诉,她的家事,父亲如何母亲如何,每日有什么样的烦恼。蔺飞舟扮演的是一个倾听角色,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故意为之。只是时间还不够长,二人见面次数不多,内容很有限。” 这个方向…… 宋采唐大胆假设:“那蔺飞舟的目的,会不会是左修文或者余氏?” “你看,玉环和玉环的主人,出现是在十八年前,这时吕明月和左珊珊都尚未出生,有可能卷进事件的,只能是她们父母这般年纪的人。” 赵挚眯眼:“所以你怀疑,谷氏被掳,山寨大乱的当时,这左修文和余氏,至少有一个当时也在那里?” 宋采唐目光微闪:“我们该我们该查查左修文和余氏的生平了。” 尤其是十八年前这个时间点。 有异必有妖。 另一个方向,是吕明月。 宋采唐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沿:“她为什么必须死?” 这么真实的‘自杀’,看起来很像蔺飞舟这个案子里,她手执血刃,有人看到了,觉得必须要这么合情合理的终结。 祁言摇着扇子插话:“难道是纪元嘉?为了他娘?纪夫人现在还在大牢里,就这么判了死刑。”扇子摇两下,他觉得不对,又换了个方向,“不不,没准是余氏,再恨丈夫,将来富贵前程,安稳日子,都在丈夫身上,她怎么能允许吕明月破坏?” 赵挚目光灼灼烈烈,看着宋采唐:“但最有可能的,还是杀害蔺飞舟的真正凶手。此人不想事态扩大,不想让我们继续往下查。很有可能,对方真正想隐藏的——” 宋采唐立即接话:“并不是这个命案的真相,而是十八年前的事。” “等等,”祁言又懵了,“这杀害蔺飞舟的,不是吕明月?纪夫人都说看到她手里拿着血刃了!” 赵挚用怜爱智障的目光看着他。 宋采唐也看过去,叹了口气:“但纪夫人只是看到她手里拿刀,并没有看到她杀人的动作。” 祁言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们的意思是纪夫人被骗了?吕明月自己也是,连自己杀没杀人都没搞清楚?” 宋采唐提醒:“你想想当时的环境气氛。” 祁言认真回想。 阴天,光线暗,大风,烛火猛摇,暗了一瞬。 所有人上前争抢派符,人挤人,视线不清。 若是有人见人群掩盖杀了蔺飞舟,又顺手把给给了吕明月…… 人那么多,那么多挤,胳膊动不了,脚尖不着地,吕明月知道自己手里突然多了把刀,但她不知道是谁给的,身后的力量压过来,胳膊往前—— 然后风住,视野恢复。 她看到蔺飞舟出血,快死,自己手里有刀,也有往前怼的动作,误会自己杀了人…… 也不是不可能。 小姑娘没有杀人经验,非常好骗。 祁言想着想着,倒抽一口凉气:“嘶——” 还真有可能啊! 那这次的凶手,也忒凶险了! 宋采唐微笑:“另外,厉正智也要查。和蔺飞舟有口角,年纪又足够追溯十八年前,他和当年的事,有没有关联?” 当年那一日,除了谷氏被掳,还发生了什么? 赵挚颌首:“蔺飞舟的身份,到现在仍然没有结果,也需继续详查。” 这个骗子手腕实在高竿…… 方向既定,大家也不多言,分头做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