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说话?”宋采唐身体微微前倾,往前靠了些些许,笑容越发灿烂,“这样么?” 赵挚看着欺到面前的,白生生的颈子,狠狠磨牙,略有些粗鲁的给她紧了紧衣裳:“……别冻病了。” 宋采唐继续笑眯眯:“你担心我啊?” 赵挚白了她一眼,像在说:废话! 他把她按回栏杆上坐好,为免她继续作妖,立刻继续话题:“你这几日睡的不好。” 不是不想和她靠近,不是不想和她耳鬓厮磨,可不说点正事,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宋采唐轻轻哼了声,不置可否。 赵挚这个问题问的顺口,却并不随意,宋采唐的确有夜醒习惯,可这几日,她确也睡得并不安稳,结合到她与自己近来相处的气氛…… 赵挚觉得她可能想起来了什么。 他很想问,但宋采唐好像并没有说的意思,他只能拐着弯:“你有没有什么事,想同我说?” 宋采唐摇了摇头:“我的事,你不是都知道?” 这就是不想说了。 赵挚心内叹息,他的小姑娘,跟他有了距离。 是他做的不好。 赵挚心内开始反思,有些决定是不是做错了,这样境况,该如何挽回?他不想和他的小姑娘渐行渐远,终成陌……他们一辈子也不可能成陌路! 宋采唐不答,他就没再问,默默的跟自己较劲,那眼神那状态,没有控诉没有怨忿,反倒委屈巴巴的,静静看过来一眼,能让人心惊肉跳。 宋采唐:…… 怎么感觉自己像个欺负小媳妇的渣男? “你……不开心?” 她拍了下赵挚的肩。 赵挚没说话,静静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问你自己。 宋采唐:…… 感觉自己更像负心汉了。 形势不利,她赶紧换话题:“你今天怎么来了?” 赵挚学习能力极强,当即学着刚刚宋采唐的样子:“我不是天天都天?” 宋采唐:…… 见她捧着杏仁奶不说话,赵挚心内叹了口气。 罢了,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输的。 “想跟你聊聊。”他声音清远,像天上寒星。 “聊什么?月色——”宋采唐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笑意重新绽在脸上,“还是今天的案子?” “都有。” 赵挚眉心微皱:“这次的案子,感觉破起来太顺利了。” 顺利当然是好事,谁也不想碰到大|麻烦,但…… 宋采唐却很明白他的意思,眼梢微眯:“比如我们想知道什么,对方就送上来。” 赵挚颌首:“没错。” 杀害甘四娘的经过,青县小院里埋的景言尸骨,安乐伯府的人物关系,爱恨情仇,他们找到口子……就会得到答案。 “我最初戍边,并不是带兵将领,是从探子做起的。当时学到的第一样,就是如果遭遇危险,被敌军制住,想要活下来,不可能什么都不说,那说什么呢?” 赵挚眯着眼:“故意放很多似是而非,真假相套的消息,是为了隐藏更深,更真实的重点。” 宋采唐:“你的意思是,这是对方故意布局。” 赵挚颌首,良久没有说话。 宋采唐阖眸,认真想了很久,把整个案子,今日曾德庸招供的前前后后回顾了一遍,方才缓声道:“曾德庸是杀害甘四娘和景言的凶手,这一点是没错的,但他的行为,有些过于急躁,过于敏感,甚至胡搅蛮缠,把重点导向别处……” 赵挚:“那桑正也有些违和,这个案子里,他对甘四娘的确有杀机,也有行动,遭人利用陷害亦没错,但今日问供,他看似和曾德庸作对,实则会不会有合作?” “他表现出很丢脸,不想让别人知道私情的样子,实则一直在注意咱们几个的神色变化,就好像……他在试探我们,知道多少。” 宋采唐同样发现了不合实宜之处:“曾德庸也有类似表现。” 说与案件相关,他们会感兴趣的事实,又故意混淆,甚至互相打掩护,这桑正和曾德庸,到底都是什么身份,在干什么事,有什么目的? 赵挚皱眉:“可惜两个人都死的太快。” 也是他失察。 “如此看来,这二人之死看似激情互杀,合情合理,毕竟有情仇,他们都想让对方死,但这个激情杀人,爆发的时间太巧太合适,很可能——是之前就安排好的。” 宋采唐想起一件事,眼睛明亮:“安乐伯府的嫡子,卫氏生的儿子,记得吗?他死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