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义子中的两人跳到他身旁,显然是他的盟友,和他一起击杀忠于李元宗的卫士。 “逆子!” 李元宗踉跄了几下,咬牙拔出嵌在肩上的长刀,也不管血流如注的伤口,怒瞪儿子和义子,手脚直发颤。 他之所以支开阿史那勃格,其实就是因为觉得这个年幼的义子跟随自己的时间不长,怀疑他有异心,没想到第一个对他拔刀的居然是他的亲儿子!而他留在身边、最为信任的义子中,有两个人和李从信沆瀣一气,妄图弑父! “司空,你行事瞻前顾后,拖拖拉拉,河东军兵强马壮,无人可挡,天下唾手可得,只要我们挥兵杀进长安,所有人都要俯首称臣,你年事已高,迟迟不愿起事,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李从信知道自己不是父亲和几位义兄的对手,唯有趁父亲放松戒备时才有可趁之机,两刀砍下去,最后一丝父子情也砍断了,索性直白地道出自己的野心。 李元宗血染甲衣,双眼赤红,火光打在他雪白的鬓发上,照亮他苍老的面容,他仰天大笑:“逆子!你果然和你那个贱奴出身的娘一样满嘴臭屁,老子要亲手了结你这条狗命!” 听父亲说自己的母亲是贱奴,李从信眼皮抽动了几下,面目狰狞:“司空,廉颇已老,又何必垂死挣扎?” 李元宗冷笑:“不自量力!毛都没长齐就想逼老子退位?痴心妄想!” 李从信也笑了:“父亲,您确实勇武过人,可您终究还是老了。” 话音刚落,四面墙头蹭蹭窜出几百个持弓的黑影,密密麻麻的箭尖对准李元宗和他的义子、卫士们。 听着暗夜中传来的拉弓声,众人头皮发麻,这些箭矢肯定涂了见血封喉的毒|药,李从信绝对是有备而来! 义子中的一人怒吼:“李从信,你竟然和雍王合作谋害司空?你这个卑鄙小人……” 还没骂完,嗖嗖几声,从不同方向分别射出几支毒箭,对准那名义子。 义子当即倒地,气绝身亡。 李从信嘴角轻勾,直视暴跳如雷、面色铁青的李元宗:“司空,我怎么会和雍王合作?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熊熊烈火中,鲜血不断从李元宗肩上的涌出来,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双手握拳,双眼赤红如血。 …… 酒宴上的这场骚乱很快惊动巡查的金吾卫和羽林军,但他们全都沉默地待在原地复命,没有准备救火的器具,唯有几队人马悄悄封锁坊门,等着瓮中捉鳖。 雍王李昭满身是血,被朱铭背出大厅。 曹忠一死,追随他的人六神无主,几波追杀他们的卫士都被卢公派来的死士挡下了。 朱铭和其他亲随甩开反扑的曹忠亲随,大喜:“主人,奴这就送您回宫!” 李昭咳了几声,摇摇头,“不必。” 朱铭道:“主人,曹忠死了,李元宗也和他的儿子闹翻了,其他河东军将死了个七七八八,皇甫宁旭是酒宴的主人,就算逃出去也难以东山再起,这一切都在您的预料之中,卢公愿意担下所有事情,您可以继续辅佐圣人!” 李昭苦笑,“今晚我亲自刺杀曹忠,暗杀各地节度使,其他节镇不会善罢甘休,堂兄唯有杀了我才能堵住他们的嘴。卢公忠心耿耿,别让他枉送性命。” 朱铭不语。 李昭拍拍他,“放我下去。” 朱铭还是不说话。 李昭声音一沉,重复一遍:“放我下去。” 朱铭和其他几个亲随对望一眼,眼圈发红,在一处假山前放下李昭。 “主人,奴不明白,既然您准备了这么久,为什么不干脆把李元宗和周麟这些人全都杀了?只要他们都死了,就没人敢为难您了!” 李昭背靠山石,轻笑几声。 “李元宗死了,还有他的义子,皇甫宁旭死了,还有汴州军将……节镇割据多年,杀了这一批,接下来会涌出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