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嘉行手里吃亏,心里肯定恨不能把对方碎尸万段,今天这是吃错了药还是脑子让李司空锤出毛病了,怎么对周嘉行这么客气? 李承业看也没看其他人一眼,若无其事地继续和周嘉行攀谈。 面对陡然热情起来的李承业,周嘉行面不改色,示意其他亲兵离去,只带了六个亲随,随李承业一道踏入帅府。 其他人都来了,府中堂屋早已备下丰盛佳肴。 草原远离繁华市镇,交通不便,别说那些罕见的山珍海味,就连寻常的新鲜菜蔬也难得一见,但席间却满目琳琅,海陆奇珍应有尽有。 为让来客们尽情享乐,堂屋前的宽阔场地里搭了几座帐篷,篝火熊熊燃烧,仆从正在现宰活羊、活鹿,预备蒸烤。 等众人落座,李承业两手一拍。 乐声响起,身穿彩衣、腰系丝绦的舞姬扭着细软柔韧的腰肢走进堂屋,和着乐声舒展藕臂,翩翩起舞。 众人久在塞外,乍一下看到一群貌美如花的女人,眼睛都看直了。 李承业仔细观察周嘉行的反应,见他进了堂屋以后直接找位子坐下,似乎对歌舞没兴趣,舞姬一个个绕到他的坐席前献媚,他连眼皮都没撩一下,心中暗暗发笑:都说几个月不见女人,母猪赛貂蝉,自己搜罗来的舞姬个个风情万种,比真貂蝉也不差什么,看周嘉行能正经到什么时候! 酒过三巡,席间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心不在焉地吹捧李司空几句,眼珠子跟着身段婀娜的舞姬转动。 反正最后有资格划地盘的只有李司空和周嘉行二人,其他人只能跟着喝点汤,他们何必出头呢?与其辛苦钻营,还不如等李司空和周嘉行分出胜负后再浑水摸鱼。 众人无心生事,李承业另有打算,周嘉行一言不发,于是这场宴席其乐融融,难得没有人变脸。 直到阿史那勃格突然出现。 他卷发披肩,一身骑装,脚踏蛮靴,手里提了只献血淋淋的白色大鸟,大踏步走进堂屋。 舞姬们吓得尖叫。 李承业看到自己的义兄弟,脸色立马变了,皱眉摆摆手。 乐声立刻停了下来。 “成何体统!” 李承业扫一眼阿史那勃格手中还在不停往下淌血的野鸟,略带不屑地道。 阿史那勃格脸色一僵。 旁人忙帮着打圆场:“勃格是神射手,这是刚游猎回来?” “难得,这种白鸟向来只在云层间高飞,也只有勃格才能射得下来!” 趁众人缓和气氛,仆从快步走进屋,拿走阿史那勃格手里的野鸟,打扫干净从门口到堂前一路蜿蜒的血迹。 乐声再度响起,舞姬们平静下来,继续起舞。 阿史那勃格环顾一圈,不知道自己该坐那里。 河东军部将不敢和他对视,看到他朝自己看过来,立刻扭头和旁边的人说话或是摇摇晃晃做出醉酒之态。 阿史那勃格举步,似乎挑中了一个席位,那席位上的部将撒开酒杯,然酒液洒满衣袍,然后顺势仰躺于簟席上,直接占据整个席位。 李承业手擎琉璃酒盅,看着所有人冷落阿史那勃格,眼里闪过一抹快意。 李元宗诸子排挤义子的事,众人早有耳闻,强忍尴尬,继续谈笑。 这时,周嘉行突然站了起来。 众人吓了一跳,忙放下手里的酒盏,不约而同朝他看过去。 周嘉行薄唇紧抿,离席,走到阿史那勃格面前,示意他出去说话。 阿史那勃格松口气,立刻跟上他。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堂屋,周嘉行的亲兵随后起身离席跟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