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 他竟是得了急病,而不是中毒? 窦万初却陡然色变:“肺痨?!这、这不是绝症吗?!徐太医,此事非同小可,你须得慎言!” 珞珈惊得说不出话来。 绝症?所以,苏暮然是要死了吗? 这……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刻钟前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得了绝症? 太医道:“我亦知此事非同小可,所以还需集合太医院众太医进行会诊。我之所以斗胆如此说,是因为肺痨的传染性极强,以防万一,若皇上果真患了此病,必须立即移驾离开芷兰宫,以免殃及丽妃娘娘及腹中龙嗣。” 窦万初又是一骇,忙转头对珞珈道:“徐太医所言极是,丽妃娘娘快离远些。”他又扬声喊:“快来人!皇上要摆驾圣和宫!” 很快,苏暮然被抬上了轮椅,珞珈要上前,窦万初急忙拦住她:“娘娘留步,皇上有任何情况,奴才自会派人及时告知娘娘。皇上尚未解除娘娘的禁足,所以娘娘还是呆在芷兰宫安心养胎为好,切莫伤心动气,千万保重身体。” 虽然不能近苏暮然的身,珞珈却还是亦步亦趋地跟到了芷兰宫门口,眼看着他被抬上御辇,沿着宽阔的宫道平稳地驶离芷兰宫,消失在夜色深处。 珞珈只觉得这一切荒诞得像一场噩梦。 她在凉风里站了许久,绣心在旁边劝了半晌,她才梦游似的回到寝殿。 苏暮然吐到地上的血已经被清理干净,床上的一应寝具也全都换成了新的。 珞珈看得出来,宫女们人人自危,生怕自己被传染上肺痨。 她却一点都不觉得怕,只是心乱如麻,千头万绪总也落不到实处。 在床边枯坐许久,珞珈如梦初醒地唤了一声:“秋殊?” 秋殊闻声进来:“娘娘有何吩咐?” 珞珈看着她,直截了当地问:“你可有什么事瞒着我?” 秋殊立即道:“奴婢对娘娘一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有半点隐瞒。” 珞珈顿了顿,半信半疑地问:“王爷可曾吩咐你做过什么对皇上不利的事?” 秋殊急忙跪下:“奴婢从未背着娘娘做过任何对皇上不利的事,若有半句欺瞒,定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管她如何言之凿凿,珞珈却无法再全心全意地信任她了,她毕竟是苏暮容的人,之前自己对她毫无防备之心,什么事都告诉她,现在想来真是太傻了。 “罢了,”珞珈轻叹一声,“起来吧。” 秋殊站起来:“谢娘娘。” 珞珈道:“圣和宫那边如果传来任何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秋殊道:“是。” 让秋殊退下之后,珞珈起身来到梳妆台前坐下。 她拉开抽屉,拿出那个袖珍瓷瓶,怔怔看着。 既然苏暮然不是中毒,那这粒红燐丹,应该就是打胎药了,纵使是要毒杀她的毒药也无所谓。 如果真如太医所说,苏暮然得了急性肺痨,那便是绝症,瞧他今日吐血的情形,恐将不久于人世。 苏暮然膝下无子,只有苏暮容、苏暮林两个异母兄弟,若他薨逝,谁将坐上大苏王朝的皇位显而易见。 那么到时候,她腹中这个孩子便成了先帝遗孤,若是女儿还好些,若是儿子,必然命途悲惨。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