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朱橘芩去学校给珞珈办了退学手续,把课桌上的课本和练习册全部带了回来。 方姩桉给她打电话,说在她走之前一定要聚一次,珞珈问起林惊风,方姩桉叹口气,说:“今天一整天都没见他露过笑脸,不过上课依旧很认真就是了。” 听她这么说,珞珈稍微放心一点。 一周后,朱橘芩和池新良领了离婚证,结束了这段短暂的婚姻。 又过两天,朱橘芩交接完酒店的工作,告诉珞珈,她们要提前出发去t市了。 这段时间里,池屿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完全销声匿迹了。 “明天下午就走,车票我已经买好了。”朱橘芩在吃晚饭的时候说,“去那边先把学校的事情搞定,高二是最重要的阶段,一天都耽误不起。” 珞珈说:“那我今晚能出去和朋友告别吗?” 她的禁足令一直没解除,这段时间她足不出户,在家自学,还帮外婆做家务,乖巧得很。 朱橘芩犹豫着要不要答应,外婆在旁帮腔:“在家关了这么久,孩子都要闷坏了,你就让她出去玩玩怎么了?说不定这些朋友以后都见不到了。” 朱橘芩只好答应,不过有附加条件:“十点之前必须回来。” 珞珈满口答应,立即放下筷子,回房间打电话去了。 他们约在了商业街的一家ktv。 是方姩桉的主意,她说想再听一次珞珈唱歌。 珞珈打车过去。 她到的时候,方姩桉和周正午已经开好包厢,而且把果盘饮料都点好了。 林惊风住得远,最后一个到。 少男少女们面对离别一般不会太伤感,因为大家都相信未来一定还会再见,虽然事实往往并不如此。 只有林惊风。 他沉闷地坐在那里,不吃不喝,也不怎么说话,笑容寥寥无几而且很敷衍,和这个热闹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就连一向高冷的周正午都显得比他活泼。 因为愧疚心理作祟,珞珈有点躲着林惊风,她一直和方姩桉坐在一起,方姩桉教她玩骰子,虽然有说有笑,她还是会时不时关注一下林惊风。 没有人唱歌,电视上放着原唱,权当背景音乐。 玩到九点多,珞珈该回去了。 走之前,她要满足方姩桉的愿望,唱歌给她听。 珞珈坐在点唱机前,拿着麦克风,看着电视上的mv,等着前奏过去。 没有人说话,只有柔和的钢琴曲在房间里流淌。 林惊风坐在斜后方,静静地注视着珞珈的侧脸,听她唱起一首温柔而熟悉的歌。 “他想知道那是谁, 为何总沉默寡言, 人群中也算抢眼, 抢眼的孤独难免……” 那天,从医院回学校的路上,他们坐在公交车的后排,她把一只耳机塞进他的耳朵里,听的就是这首歌。 从那以后,一直是这首歌陪他入睡,他会想起那天明媚的阳光,想起她纯真的笑脸,想起她的头发轻轻拂过他脸颊时,柔软的触感和淡淡的香气。 她现在应该是唱给他听的吧? 林惊风自作多情地想。 如果他现在掉眼泪的话一定特别丢脸吧? 笑吧,就像那天一样。 “……快乐当然有一点, 不过寂寞更强烈, 难过时候不流泪, 流泪也不算伤悲。 …… 每个人都有缺陷, 才不断追寻更好的自己, 直到青春一定程度地浪费, 才觉得可贵。” 珞珈唱完了。 方姩桉在尾声里擦了擦眼角,靠在周正午肩头说:“这首歌听起来好悲伤啊。” 珞珈刚放下麦克风,朱橘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催她赶紧回家。 结束通话,她笑着说:“我得回家了,我妈催呢。” 方姩桉过来拥抱她,说着分别时常说的那些话。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