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燕棠心情复杂到无法形容,他觉得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他既想醒来,又不想醒来。 “燕棠哥哥,你快躺下来。”珞珈催促。 “我、我自己来,”卫燕棠哑声说,“你出去待一会儿吧。” 珞珈笑了下,说:“我忘了,你家就是开医院的。你一定饿了吧?我去帮你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卫燕棠说:“什么都行。” 珞珈站起来:“旅馆门口就有好几家饭馆,那我看着买了。” 珞珈开门出去了。 卫燕棠松了口气,感觉后背都湿透了。 他僵坐片刻,额头的汗都被风扇吹干了,他背抵着床稍微坐起来一点,艰难地把裤子褪到膝弯处。 虽然大腿根处已经被血染红,所幸缝合的线并没有崩开,他把被单抓过来塞进嘴里,然后用酒精棉擦洗伤口,疼得他闷吼出声。 伤口处理好之后,卫燕棠整个人都虚脱了,他疲惫地闭上眼,脑海里却倏地闪过珞珈方才的睡颜,他悚然一惊,慌忙睁眼,然而脑海中的浮想却并没有因此终止,她微仰着脸说话时的神情,被他压在身下时紧抿的唇和蹙起的眉,他甚至想起昨晚她趴在车头上时雪白的臀和修长的双腿…… “啪!” “啪!” 卫燕棠用尽全力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他用手抓住腿间的隆起,下死手攥紧,因为剧痛而面色涨红,青筋暴起。 他一定是疯了。 不管她多么与众不同,不管她如何令他心动,他都不能肖想她,因为她是徐孟钦的女人,是他最好的朋友的妻子。 他终于明白,徐孟钦为什么会对她一见钟情。 她太不一样了,和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她既清纯又魅惑,既自私又坦荡,既娇柔又勇敢,这些矛盾的特质在她身上杂糅,让她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不到一天时间,就让他克制不住地动了心。 他从来不是一个滥情的人,理智永远先于情感,却在珞珈这里破了功,冲动得像个禽兽。 但他必须克制,用尽一切办法克制,她不属于他,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她都不可能属于他。 昨天一起吃饭时他就看出来了,徐孟钦已经爱上珞珈,徐孟钦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正在爱着这个女人,因为这是他的第一次。 徐孟钦是一个占有欲强到可怕的人,他一旦爱上一个人,就绝不会放手,任何人都别妄想染指。 “燕棠哥哥,”门外响起珞珈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 卫燕棠低头审视自己,衣裤整齐,欲望的猛兽也已被击退,他哑声说:“进来吧。” 珞珈推门进来,一手提着打包的饭,一手提着半拉西瓜。 “伤口没有开裂吧?”她问。 “没有,”卫燕棠说,“不要紧,别担心。” 珞珈把吃的放在他面前:“你得吃得清淡点,所以我买了地瓜粥和凉拌豆腐,还有半个西瓜。已经过两点了,等你吃完饭估计我表弟就来了。” 卫燕棠喝粥,珞珈就坐旁边吃西瓜。 西瓜已经切成一块一块的,只有底部连着一点皮,轻轻一拽就下来了。 “也不知道奇致怎么样了,”珞珈边吃边说,“昨晚实在太混乱了,天又那么黑,从车厢里游出来后就没看见他了。” 卫燕棠说:“他如果活着,会自己回京州的。” 珞珈点点头:“希望他还活着。” 卫燕棠看见她左手小臂上有几道长短不一的伤口,便问:“你的手怎么伤的?” 珞珈偏头看了一眼,说:“昨天在水里被玻璃划的。” 卫燕棠问:“擦药了吗?” 珞珈笑了下,说:“没有,忘了。” 卫燕棠没再说什么,低头喝粥。 珞珈吃了两块西瓜,起身去卫生间洗手,洗着洗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卫燕棠刚才到底解手了没?还是说一直憋着呢? 洗完手出去,卫燕棠已经吃完饭。 卫燕棠说:“过来。” 珞珈听话地走过去,跪坐在他面前。 卫燕棠打开铝盒,熟练地给她小臂上的伤口消毒擦药,他动作轻柔,珞珈几乎感觉不到疼。 弄好之后,珞珈说:“谢谢。” “该说谢谢的是我,”卫燕棠说,“你已经救了我两次。” 珞珈说:“你在火车上也救了我,就算扯平了。” 卫燕棠眉眼低垂,不敢看她,他若有似无地笑了下,说:“等回到京州,寒姐一定会暴打我。” 珞珈笑着说:“别怕,我会替你求情的。”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