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决结果当庭就出来了,自然是判决叶鹤鸣对程骞北的赠予合同合法有效。 叶家人被打得个措手不及,这场争产纠纷顿时成了个笑话。标的几十亿的官司里,肯定有人是狼子野心,程骞北不是,那哪些人是不言而喻。 叶家两兄弟出来时,被记者团团围住,脸色难看得如丧考妣。媒体向来是看热闹不怕事大,噼里啪啦问了一堆难堪的问题,叶家人自然是一个都没回答,灰溜溜上车拉上窗,绝尘而去。 作为上层名流,叶家这回丢脸是丢得十分彻底,瞬间被舆论的洪流给淹没。看笑话的人都觉得,难怪叶老会把作品赠给私生孙子,因为只有这个不差钱的私生孙子才不会打画作的主意。 只有少数清醒的人意识到,程骞北之前忍受那么多脏水和恶意揣测,一直到法庭上才出示这份虽然算不上证据,但却足以决定判决的捐赠协议,明显就是故意用绝地反击的方式,狠狠打了叶家人的脸,让他们成为全天下的笑柄。这些名门的那些斗争,只怕没那么简单。 这个少数清醒的人,自然也包括了江漫。 她和程骞北待在家里看热闹,在庭审细节出来后,江漫看向那个在家里气定神闲喝着茶的男人。难怪这么久以来,他好像真不紧张,原来是留着底牌,早就胸有成竹,不过是遛着叶家玩玩而已。 江漫实在忍不住,揍了他一拳,笑问:“这么大事,怎么不早告诉我?” 程骞北轻轻笑了笑:“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吗?当然是惊喜的,毕竟她和他如今是一体的,这几个月也着实是为这事烦透了,看到面目可憎的叶家人颜面丢尽,她还是很有些神清气爽的。 她想了想,又奇怪问:“那么多画作说捐就捐了啊?那当初为什么争?” 程骞北轻描淡写道:“我又不缺钱,只是不想让那些东西落在叶家那两兄弟手中,糟蹋!” 江漫点点头,道:“叶家被你这么一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程骞北鄙薄一笑:“他们想善罢甘休,我还不愿意呢!”说着看向她,揉了把她的头发,盯着她的眼睛道,“不用担心,好戏才开始呢,你看热闹就好了。” 他眼神里露出一抹略微扭曲疯狂的神色,站起身居高临下看她,道:“江漫,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再隐瞒你。” 江漫有些忐忑地对上他的眼睛,等他继续说下去。 程骞北道:“我比你以为的更痛恨叶家的人,我回到叶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找机会让叶家兄弟身败名裂。”说着无奈地笑了下,“但爷爷对我太好,所以我一直忍了这么多年,如今爷爷已经过世,我不会再等了。” 江漫看着他眼神里掩藏不住的怨憎和扭曲,心中一惊,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程骞北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父母这辈子的悲剧,都跟他们脱不了关系。”他顿了顿,又才继续,“当初我母亲从怀着我从湘南来到这里找叶敬文,才知道原来他早就结婚生子,她没有纠缠,独自生下我后,认识了我父亲,两个人一起在下塘街开了家小店。她从来没有想过去找叶敬文,甚至在临终前我才从她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 他抬起头,眼睛没什么聚焦地看向墙上的一幅画,像是陷入不太愉快的回忆:“小时候店子里,经常穿着制服的人来店里各种检查罚款,时不时家里就会惹上麻烦。我后来才知道是因为林清容不下我们母子在江城,想把我们一家赶走,所以利用家里关系找我们麻烦。后来有一次,我妈骑着三轮车去进食材,半路撞上了一辆名贵的车,那是林清让叶敬知故意设下的意外,想让我们因为无力赔偿,混不下去离开。我爸接到电话,骑着摩托车匆忙赶过去时,在路上出了意外,没再醒过来。可能是因为这场意外,我父亲过世后,他们没再找过我们麻烦。” 他停顿片刻,深呼吸了口气:“我高三那年,我妈因为劳累过度患上不治之症,我这才知道我的身世。走途无路之下,我去找了叶敬文,跪下来让他给我医药费救救我妈。你知道他和林清给了我多少吗?” 说到这里,他忽然笑起来,伸出两根手指:“两千块!像打发乞丐一样。因为没有钱,我妈没有得到最好的治疗,入院几个月后就过世了。” 江漫本以为他的身世和下塘街的遭遇已经足够戏剧离奇,但现在才知道,悲剧永远都不是单线的。 她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如鲠在喉,一时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片刻,程骞北一字一句问道:“我等了整整十年,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十年!一个人抱着仇恨按兵不动过了十年,江漫倏地打了个寒颤,终于回神:“你想干什么?” 程骞北轻笑了笑:“放心,我不会做什么违背法律的事的,叶家那几个人都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十年还不够我收集证据,让他们身败名裂?” 第50章 五十章 因为程骞北洗清了跟王昊天那件案子有关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