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他慢条斯理将眼镜拿下来,问:“怎么了?” 江漫走到他跟前,将手中的文件袋递给他,语气平静道:“我拿到一分东西,跟你我有关,你解释一下吧!” 程骞北表情微微僵了下,但很快就恢复,伸手接过袋子,将纸张抽出来,皱眉随意扫了眼,漫不经心问:“许慎行给你的?” 江漫对他问出这句话毫无意外。许慎行查他,以他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能让人查到,对他来说,大概就已经是一种失败。 她说:“是谁给我的不重要,我也可以自己去查。”说着,又自嘲般轻笑了声,“当然也许今天之后就查不到了。” 程骞北将手中的东西随意丢在茶几上,抬头看向她,牵起嘴角问:“你就这么相信他?” 江漫摇头:“我知道他对你有偏见,所以我希望听你说。” 程骞北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就那样似笑非笑看着她,黑沉沉的眼睛里,仿佛暗涌丛生,又像是云淡风轻。 江漫想从那双眼睛里看出点什么,但很遗憾,最终也只看到了一点类似于似是而非的东西。她还是不够了解他。 她觉得自己等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甚至已经笃定自己从他口中不会得到任何答案时,程骞北忽然不紧不慢地开口:“没错,这份资料上的东西是事实。” 本来已经要放弃得到答案的江漫,忽然就像是被人一棒子敲在后脑勺,懵在原地,又像是被人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来,浑身冻了个透心凉,半晌才回过神,嘴唇嚅嗫了下,讷讷地问:“为什么?” 她这段日子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生活在如云如雾的混沌中,胡思乱想过很多事,甚至脑洞大开这个男人是不是在欺骗自己的感情,其实他还有其他别的女人这种荒谬的可能。 但万万没想到,那些不好的预感,会是许慎行给他的那些东西。 三年前,她帮父母工厂拿下的加急大订单的两家大客户,背后的所有人竟然是程骞北,不过是借了两个朋友的名义做了法人。 当年房东缺钱卖厂房,是因为要与人一起投资,而那个投资的项目发起人正好是王昊天。 厂房有价无市,偏偏房东一决定要卖房,马上就有买主高价找上,那个买主好巧不巧正是程骞北当时的一个助手。 江漫想说服自己,一切不过是巧合,但是她说服不了自己——除非许慎行给的这些东西是杜撰。然而现在程骞北轻描淡写的一句“是事实”,让她连借口都没办法找了,除了脑子一片空白地继续要一个答案,已经不知道再做什么。 “为什么?”程骞北轻弯了下唇,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好笑,眸光闪了闪,定定看着她反问:“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江漫怔忡地看着他那理所当然的表情,嗓子像是被堵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该知道为什么吗? 是的,她知道。 设了完美的全套让自己跳进去,无非就是为了几个月后的协议婚姻。而为了一个协议婚姻如此大费周章显然不合情理。 那么,也就只剩下一个原因。 他的目的不是为了那场徒有其名的假婚姻,而是她这个人。 “为什么?”江漫还是这句话。 程骞北叹了口气,看向她的眼睛,笑着轻声道:“因为我爱你,想和你在一起啊。” 他的语气温柔,看着她的眸中闪着诚挚的光,配上这张脸,谁看了大概都会心动。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哪怕是浓情蜜意时,他也从来没说过这三个字。江漫也曾想过什么时候能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表白情话,因为她觉得爱情也是需要言语来确定的。 如今她确定了,可万万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江漫已经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捂了捂脸,有气无力道:“想和我在一起,就要用这种方式?” 程骞北敛了脸上的那一点浅笑,声音忽然变得生硬了几分:“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吗?我是别人眼中成功典范程骞北,但是在你这里呢?我连许慎行一根毫毛都比不上?当初你跟我过了一夜之后,我联系你你不搭理,我所有的示好对你来说都是麻烦,你拒绝跟我再见面。整整三个月,你把我当成垃圾一样,能躲多远躲多远。我很生气,不想再那么耗下去了。” 他没说错,当初两个人过了一夜后,江漫确实是不想再见到他。因为冲动而与一个只能勉强称得上认识的男人发生了关系,换做任何人,大概都是想让那种荒唐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