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叶关辰小心地扶着管一恒坐稳,以免他腰上的伤被车辆颠簸扯到,一面随口回答,“这样的事我也听说过几件,但自己亲眼看见,还真是头一回。” “哦?”董涵很有兴趣的样子,“叶先生听说过这样的事?” “是啊。”叶关辰微微一笑,“古玩圈子里总有些故事,真真假假的也分不清楚,不过,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我决定以后都把这些故事当成真的来听了。” 董涵哈哈笑了:“头一回遇上这种事,叶先生居然还能开玩笑,真是厉害。我从业这些年,可遇见过不少人都被吓得不轻,有些甚至需要做定期的心理治疗。” 叶关辰轻轻扬了扬眉毛:“确实如此。普通人没有这方面的经历,难免受到惊吓。别说是看着活生生的人突然死去了,就是从前在医学院,新生第一次接触尸体,也有很多人久久不能适应的。说来惭愧,我也是有些受不了,才选择了中医而不是西医。不过董先生是心理医生?不少人——就是说遇到这种事的人居然有很多?天哪,我还以为我的经历就够离奇了,想不到董先生更厉害!能不能讲几件让我开开眼界?” 董涵是想套他的话,没想到被他反问了,当下笑笑:“别说,有一件事,叶先生说不定会感兴趣。叶先生这个手链——两边是青玉圭,中间是什么?我瞧着,有点像龙骨啊。” 叶关辰抬起手看了看:“恐龙遗骨吗?那可能不是的。我有朋友给检测过,说年代没有那么早。” “不不不。”董涵笑着摆手,“恐龙哪能叫龙呢?咱们中国可是有自己的龙。” “传说中的龙?”叶关辰若有所思,“当真有吗?传说我也听了不少,但真的龙——有谁见过呢?难道说——”他兴趣盎然地望向董涵,“董先生见过?” 董涵笑了笑:“见是见过一次,不过究竟是真是假可不好说了。有一回我接了一位病人,哦,是某个考古研究所的老师——至于究竟是哪个研究所,我可就不能说了,要给病人保密的。” 小成在心里暗暗地嗤了一声。他很怀疑董涵这根本就是编的。什么要给病人保密,这个病人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吧? 叶关辰倒像是丝毫没有怀疑的样子,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我们只是要听听故事,具体是谁经历的都无所谓。不过考古研究的,确实最容易接触这些东西。” 董涵笑着说:“是啊,考古和盗墓,据说都是脚跨阴阳两界,最容易沾染上一些不属于阳间的东西——嗨,扯远了,还说那个病人吧。有一次,他带着学生去外地考察,在当地发现了一个盗洞,原来是一座古墓,被盗墓贼捷足先登了。叶先生想必也知道,古墓一打开,里面的空气发生变化,可能导致墓里的东西迅速毁坏,所以他一边打电话报警,一边就带着学生立刻下墓,想尽量抢救一点东西。” 小成虽然在心里吐槽,这会儿也听进去了。董涵的声音也不错,只是更低沉些,却没有叶关辰那一线淡淡的沙哑。从某些方面来说,董涵跟叶关辰其实还颇有几分相似之处。两人都是不笑不说话,只不过相比董涵的满面春风,叶关辰更为含蓄内敛一些,如果硬要打比方——小成觉得大概是黄金和白金的区别?好吧,原谅他是个穷逼,没有更高格调的比较。 “那位老师带着学生从盗洞下了墓,发现这个墓并不大,只有一间墓室,中间就放着棺椁,不过已经被盗墓贼撬开了,白骨散落在棺底,还有几段掉了出来。棺椁里也没什么值钱的陪葬品,倒是棺椁前面有一张漆案,漆案上有供品和香炉。” “这座墓,据后来对骨殖的鉴定,大约是六百多年前下葬的,但漆案光滑如新,上头的黄铜香炉也半点没有锈迹,尤其是——盘子里剩下的供品还是新鲜的,都是点心,还保持着柔软油润,甚至还有香气。” 明明是大夏天的,小成却觉得后背有点发寒,他索性放慢车速在马路边上慢慢磨,插嘴问道:“怎么会这样的?” 董涵笑了笑,看了一眼叶关辰,叶关辰便含笑说:“应该是墓室里密封性能好,没有细菌滋生吧?我也曾听说过挖开的墓室里还有新鲜的供品,不过一见风就化灰了。” 董涵笑着摇头:“有些类似,但并不是。至少在这位老师下墓之后,那些供品仍旧好好的。” “那——”叶关辰摊了摊手,“我可真的想不明白了。” 管一恒在旁边听着,忽然说:“或许有两种可能。其一,有什么方法让时间停在了封墓的一刻;其二,墓中有东西能够维持空气的清洁和新鲜,令供品不干不腐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