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你别急,不会有事的。”柳嫤安慰了郑奶娘几句,又问侍卫头子,“你家主子是谁?这位差大哥,你若不说清楚了,叫我家里人怎么放心我跟着去?” 侍卫头子眉眼周正,见柳嫤气质淡定,倒有几分欣赏,他们的身份也不是说不得,而且主子是叫他们“请”,他的态度自然得和气,“林夫人别担心,我们是......” ☆、皇帝 “林夫人别担心,我们是皇家侍卫,这是我的牌子!”侍卫头子从腰间解下一块银色的小牌子,递到了柳嫤面前。 牌子是半个巴掌大的银牌,薄薄的一片,上面雕刻着简单的边纹,还有中间占据大半个牌子的鎏金“御”字。 柳嫤看了之后,又安慰了郑奶娘几句,便走了,“弟妹回老家祭祖之事却是怠慢不得,若我这几日没回来,你告诉他们,带着人先回去......” 她跟在侍卫头子的身后,另几个侍卫守在四周,防止中途逃脱,或是有人闯进来。北风吹在暴露在狐裘之外的面上,凉飕飕的,直觉脸蛋都要冻成皴。 从院子里走到大门处,用了小半刻时辰,林家的下人们跟在侍卫们的身后,眼巴巴地看着柳嫤上了马车,绝尘而去。他们脸上带着疑惑,还有弥漫了所有地方的茫然无措。 柳嫤坐在马车上,隐隐可以听见林长盛匆匆忙忙传来的一身呼喊,“嫂子......”只是风雪太大,骏马又行得太急,他的声音很快消失在身后。 在马车里,柳嫤还有心情想,自己好歹是穿越了一回,这经历怎么也得是个女主的待遇吧?这一次应该是能够逢凶化吉的吧?只要作者不是个虐女主的货就行了。 在将林长茂的那个瓷枕打破之后,内里的绢子她其实已经看过了。这么一看,她便知道,林家为何会惹来祸事了。里面有一份很详细的林德兴为楚王贩卖私盐的记录,在何时何地和谁交易,都有明确的记载。多年下来,这暗中的交易,竟然总的盈利数额达到了百万之多! 这么多的银子自然不是都上缴给楚王了,林德兴做这买卖,需要拿出很大一笔钱来打通关节,而且他也不愿意做白工。所以,除去给楚王上供了三十余万两所谓的“收益”之外,还偷偷给林家留下了二十万银两的巨款,这笔巨款一部分在柳嫤手里,大部分她却也不知。 也因此,明面上只有几家布庄的林家,可以富裕至此,这已经是林家尽量低调的结果了。林家的布庄是赚钱,可不像外人想象中的那般赚钱,可以说,若不是林德兴昧下许多上不了明路的银两,林家也只是一般的小富之家而已。 楚王通过自己的关系拿来货物,然后交由林德兴买到全国各地,成为皇帝屡禁不止的私盐贩卖,并且发展了许多的下家。这可以让林德兴自身承担的风险降低,可知道的人多了,本就是一件危险的事。 后来林德兴是怎么死的,柳嫤也可以猜测到,其中少不了楚王这位大人物的手笔。不是他知道林家私吞了二十万两,就是他觉得林德兴知道得太多。没有谁可以忍受一个知晓自己众多把柄的人活蹦乱跳,便是他知道林德兴不敢报告给别人,也怕被政敌知晓。于是林德兴最终的后果,是在三年前暴病而亡! 柳嫤深呼了好大一口气,现在她的小命或者说整个林家,就在那人的一念之间了,是死是活,都是皇帝的一句话而已。她不知道林长茂得到那张满是证据的绢子会怎么做,但他是林家人,这毋庸置疑。只是上位者的心思却不好猜测,伴君如伴虎,谁知下一刻自己会不会是虎口之食? 除去名义上已经死去的林长茂,林家现存的主子就只有五人而已。安安和林知淑还是小孩子,自然不可能知晓林德兴的那些事。而众所周知,林长盛在兄长去世之前,还只是个只知风花雪月的酸书生,更何况,他现在还是季澜唯一一个女儿的丈夫,便是看在季澜这个翰林的份上,皇帝也不会轻易将他处死。 于是,整个林家最危险的,便是林德兴的长媳,林长茂的遗孀——柳嫤自己了。她嫁入林家至今已有七八年了,也一直掌管着林家的家务事,若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那谁会相信呢?柳嫤自己都不太相信,尽管先前的那个柳嫤真的对此毫无所知! 在昏暗的车厢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