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厚温暖的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用力地推开,身体失去平衡即将倒在地上,挽茵却如释重负地睁开眼睛,好歹逃过一死。 再看向祝文安,这个距离已没有时间再给他做任何反抗,他再多的努力也不过是让钩子偏离要害一点,没有刺中要害也没关系,挽茵本来也没指望钩子王能一击杀了祝文安,只要能刺中他就好,那钩子,她在上面啐了毒。 祝文安也是个勇猛的,那毒想必是剧痛的,他好似没反应般,身手不受影响,反手折了钩子王的胳膊,那钩子直接划断了钩子王的脖子。对于钩子王的下场,挽茵一点都不关心,就算祝文安没能杀他,他也是必死的,他答应挽茵用毒疗伤就注定神仙难救,这样死的干净反而便宜了他,不然待到毒发之后,比现在痛上千万百。 祝文安用手捂住伤口,站的很稳,连跌呛都没有,指缝间丝丝鲜红的血水渗出来,挽茵诧异,不该是这样的!他受伤的位置,血该喷涌而出才对,血的颜色也不对,怎会这样鲜红,钩子上的毒是她亲手啐的! “祝公子!”挽茵凄切地叫着,带着哭腔,一副为祝文安深感痛惜的样子,该死的钩子王把绳子捆得这样紧,她真想冲过去扒开祝文安的手看看他的伤口到底怎么了。 祝文安闭上眼睛,沉静了片刻,又睁开眼,轻声对挽茵说:“我没事,过来,给你松绑。” 挽茵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背对着祝文安,锋利的剑锋切断麻绳毫不费力,双手被勒得发麻挽茵也顾不得了,急切地查看祝文安的伤口,因她是医师,祝文安也肯乖乖地给她看。祝文安是被钩子刺中的,伤口并不大,细看伤口发黑外翘,确实中了毒,但流出血却是正常血液。 “你用内力封住了?” 祝文安点头,微微地皱着眉,他也不是没有痛觉神经嘛,敢情刚才是强忍住的,挽茵不禁佩服这些刀光剑影的江湖人对疼痛的耐性,要是寻常人受了这样的伤,肩膀早因疼痛无法动弹了。 这个情况对挽茵来说不是好消息,祝文安的内力深不可测,她不是没想到这一层,在春菊楼的时候她就看过用内力帮珠儿封存毒液,但那是在他全神贯注没受干扰的时候,本想着与钩子王打斗他没那份环境,没想到他还是成功了,这人真的只有20岁吗?说他200岁挽茵也信呐。难道她注定报不了仇?那她这些年寒窗苦读又算什么!杀人者不能血尝,这世间的公理何在?师父那样好的人,对天下医术做了那样多的贡献,到如今在江湖上名扬四方的却是这杀人不偿命的一言堂…… 这次挽茵是真的哭了出来,大喜之后的伤心绝望,想到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报仇的机会,那样无力的感觉涌上心头,顾不得祝文安还在旁边,所有情感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宣泄出来,经过这样一番心理活动,开始只是假惺惺地哭腔,现在却成了决堤之势。 见挽茵坐在地上哭得伤心,祝文安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是没见过女人哭,也不是很在乎女人哭,只是他从来都不觉得挽茵会哭。 从他第一次见到挽茵,虽然挽茵自称是山沟里出来见世面的乡野村医,祝文安看得出来,挽茵不是普通的小姑娘,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青楼里看她给舞姬解毒,那样喧闹的地方,她沉着冷静没有半分紊乱,挽茵说祝文安有不合年纪的内力,祝文安却也觉得挽茵有不合年纪的心思。后来听说挽茵自幼行医,祝文安才理解,行医之人很多都是这样的,生死看的多了,便看什么都是淡淡的。 祝文安的伤算不上重,伤口小,毒又被封住没有扩散,比这更重的伤她也见得多了吧?却又为什么哭得这样伤心?而且她刚才冲过来挡在他身前明明是想…… “哭什么,这点小伤又没事。”语气轻得怕吓到小动物似的。 挽茵哭得更伤心,心里恨不得把祝文安家祖坟都拉出来骂,还不就因为你没事才想哭的! 祝文安蹲下身子,和挽茵目光持平,沉着脸说:“下次不要替我挡刀。” 挽茵愣了,难道祝文安发现她是故意的?应该不会吧,还是在生气自己连累了他?要不是她使了那个诡计,祝文安本可以毫发无伤地杀掉钩子王。 见挽茵吓得忘了哭,祝文安神色柔和下来:“我受伤了还有你能帮我疗伤,你要是受伤了,我可不会治。” 明明是责怪的语气,挽茵却听出了温情的意味,完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