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不敢放松,想再继续去掏他口袋,还没触及,就被他大力推开。 倒退出阴影地带,宋猷烈也从阴影处走出。 两张脸赤.裸裸暴露在明亮的光线下,挂镜清楚记录两张脸的模样:她的泪流满面;他的风轻云淡。 嘴角眸底有不加掩饰的淡淡嘲讽,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朝向她。 托起她的下颚。 笑。 笑着说:“这张脸哭着的样子是很美,但还不至于让宋猷烈干傻事。” 被动看着他。 他眼神浅且淡:“戈樾琇,你终于也有了一回自知之明,说得对极了,为了戈樾琇那样的女人不值得。” 张嘴,从她嘴里发出单调的一声:啊? 思想停顿,但眼泪没有跟随思想停下脚步,横向竖向,成行成片。 “还不明白吗?”他问她。 呆呆看着他。 “我没在房间藏奇怪的东西,没有大.麻,没迷.幻药,更没有什么可.卡因,换言之,就是戈樾琇你魅力还没大到让宋猷烈去干那些傻事,如果问我为什么刚刚会说出那样一番话,你可以把它当成是表弟和表姐的逗乐方式,这个地方有点无聊,连个咖啡馆都没有,咖啡馆没有便利店该有一个吧?可还是没有。” 眼珠子一动也不动瞅着他,眼眶里旧的泪水垂落,新的汇聚。 他目光落在她眼角处,叹息了一声,举手:“我亲爱的表姐,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不知道这样的逗乐方式会把你惹哭,是我的不是,下次不和你玩这样的游戏就是了。” 宋猷烈走了。 刚刚好十分钟。 离开前,还以表弟的身份安抚她,说要是他说的那些话让她感到难受的话,就当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在被甩后表现出的不理智行为。 “戈樾琇,我们扯平了。”他语气平静。 平静看着她,平静朝她伸出手。 这样也好,这样她就无需愧疚了,无需因为太过愧疚吃那些该死的药,无需在热牛奶里放上安眠药。 戈樾琇回到自己房间,她现在一张脸都哭肿了,要是被外公看到了非得细细追究,总不能告诉他外公我和阿烈刚刚玩了很刺激躲进衣柜的游戏。 一想到自己金鸡独立在衣柜里的那副样子,戈樾琇开始笑个不停。 笑归笑,脸肿的事情还得想办法解决。 拿来了冰袋。 匆忙间冰袋不小心掉落在地上,“啪”一声把她吓得忘了笑,看着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冰袋发呆。 半响,才想起应该把冰袋捡起来的。 捡起冰袋。 没经过任何考虑,冰袋狠狠朝一个方向砸去,台灯应声得倒。 宋猷烈那小子太欺负人了,该死的,光是靠一张嘴就把她骗得泪流满面,甚至于,甚至于,那句“我们走吧”就差点脱口而出。 “我们走吧。” “要去哪里?” “不知道,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想把戈樾琇一辈子藏着就藏着。” 多傻,傻得让她愤怒。 反正台灯也坏了,就让它坏得更彻底,把台灯举得高高的,在往墙上砸去的最后一秒,手生生收住。 这里没人帮她收拾。 戈樾琇被惯坏了,她只会摔东西,她不会收拾东西。 不会,也不愿意,自己摔的东西自己收拾,非常的无趣。 还有,不到四十小时就是外公生日。 外公的医生和她说了,贺先生留下这个世界看风景的时日不多了。 也许……也许明年生日都没得过。 来之前,她发誓,会乖巧,会安静,会勤劳,会好脾气,会乐观向上。 可此刻……她要窒息了。 愤怒愤恨正一步步把她推向深海。 戈樾琇,戈樾琇! 好的,好的,不生气,不生气。 戈樾琇,你现在二十六岁了。 是的,戈樾琇二十六岁了,目前她在学习一样叫做克制的东西。 要克制,要克制。 艰难把台灯放下。 眼睛却直勾勾看着台灯,手熟门熟路往一个地方摸索着,那是放药品的地方,只要控制着吃就行,只要不一股脑往嘴里塞就可以了。 木然打开药品瓶盖。 以轻快的脚步离开房间,因脸色太苍白,她还打了腮红,腮红打了,挑了最能衬托脸色的口红。 迎面而来地是今天早上到的女客人杰玛。 杰玛是意大利客人,和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