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现在,想必,宋猷烈看到也不会生气了,因为宋猷烈只看得到张纯情,即使没有张纯情了,他还是看不到她。 她可没有冤枉他。 戈樾琇又想起了一点点。 第三支舞,外公和张纯情跳舞,她的舞伴变成了顾澜生,而宋猷烈的舞伴是那位意大利女士,发生了斗牛场的事情之后,她开始有点怕宋猷烈,这让戈樾琇心里非常不高兴,于是,她故意去撞他,想表达自己并不怕宋猷烈。 可是,宋猷烈还是不看她。 回到座位上,她喝酒了,一边喝酒脑子一边想东想西的,张纯情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张纯情和宋猷烈一起急急忙忙离开。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等到那两人回到自己座位上。 她和顾澜生撒娇,说顾澜生今晚是我外公生日,你能再给点酒喝吧? 酒都给顾澜生收走了,这是贺知章先生下达的命令。 见顾澜生不为所动,扯起他衣袖来:“就一点点也不行吗?” “就一点点?” 又是点头又是发誓的。 半杯酒又没了。 “酒鬼。”顾医生气呼呼说。 冲着他傻笑。 趁着顾澜生和那位意大利女士跳舞时,戈樾琇来到外公面前,她问外公阿烈去了哪里,外公告诉了戈樾琇一件事情。 回到自己座位上,戈樾琇从别的座位偷到了酒。 大半杯酒又没了。 酒是没了,但脑子非常的活跃。 于是乎,戈樾琇给卡罗娜打了一通电话,在电话里她问了卡罗娜一些事情,也许是因问得太详细了,卡罗娜反问她“菲奥娜,你是不是怀孕了?” 这话把戈樾琇吓了一大跳。 心里慌张,可语气却非常之平静。 平静说:怎么可能?我是代替我朋友问的,我朋友叫爱丽娜。 然而,爱丽娜压根没怀孕。 挂断电话,回到座位上,还没有见到宋猷烈和张纯情的身影。 有点烦,硬拉着顾澜生和她一起跳舞。 天知道她有多喜欢在橄榄树下跳舞。 不知不觉中,她都和顾澜生跳了四支舞。 “要不要休息一下?”顾澜生问她。 “不要。”摇头。 或清醒,或混混沌沌,脚步漫无目的移动着,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橄榄园里人影幢幢,那阵风吹过,透过橄榄树枝干缝隙,戈樾琇看到了宋猷烈。 宋猷烈和张纯情已经回到座位上。 目光落在宋猷烈身上,这一刻,脑子很清晰,戈樾琇和顾澜生说我们回去吧。 和顾澜生一起回到座位上,张纯情已不见之前的活泼讨喜劲,细细看,还可以从她眉宇间看到了担忧。 张纯情在担忧什么呢? 戈樾琇想起外公告诉她的那件事情:张纯情的妈妈在尼斯出了车祸,所幸伤势不算严重,阿烈已经打了电话,把明天下午三点的船票改成早上七点的船票,这也是从阿帷尼翁开往尼斯的最早一班渡轮。 张纯情的妈妈出车祸了。 据说,人与人会在患难之间建立起深厚的情感,就像在斗牛场宋猷烈说的,那个姑娘陪我度过艰难的时日。 细细回想,戈樾琇留给宋猷烈的一直是麻烦不断。 连宋猷烈都说了“戈樾琇,我烦透了为你收拾那些没完没了的烂摊子。”在这些烂摊子当中,还有一条“肇事逃逸罪”。 会烦吧。 如果说戈樾琇是一朵水晶花的话,那么张纯情就是一朵解语花。 缓缓,目光转向宋猷烈。 那只不过是一张二十出头的面孔,美好纯净,像那座安静的格陵兰岛,初见时,她还发誓要守护他来着。 但看看现在,她却一步步把他拖进泥沼里。 如果,她要是有良心的话,应该放手,给予祝福,让他和张纯情在患难,在彼此扶持中建立深厚的情感。 只是……只是呵。 光是想及已经像要她命似的了。 朝宋猷烈走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