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会引起陛下和皇后的注意。说到底这些不过是许三郎在信中的猜测之谈,并无真凭实据。倘若你打草惊蛇,颜将军此时休手倒是好事,他要是心生怨怼,反诬你一个污蔑朝廷命官之罪,你岂不是凭白吃了挂落?” 薛衍闻言一怔,想了想此事的后果,头疼的问道:“那怎么办?我也不能置之不理罢?” “幽州离长安这么远,又是颜将军的管辖之地,早已被他经营的滴水不漏。你就是再急,也是鞭长莫及。莫若从长计议的好。”魏子期说到此处,不觉叹道:“是我不好,早知你如此沉不住气,就不该告诉你这些事。” 不过是想到此事同薛衍也有些瓜葛,才忍不住说了几句。看薛衍现下的情况,还不如不跟他说。直接同卫国公和平阳长公主提一句就完了。 薛衍也不过是想到人命关天,一时急切。今被魏子期劝了几句,也冷静下来。沉吟片刻,开口说道:“子期兄说的很是。这件事发生在幽州,我们在长安,自是鞭长莫及。不过这件事情既被我知道了,我也不能置之不理。既这会儿不能说,待陛下和诸位臣工回汤泉宫后,我再同阿耶阿娘讲明就是。” 说话间,汤池内玩累的太子和卫王笑着迎上前来,看着躺椅上叽叽咕咕的两个人,笑眯眯问道:“魏将军和衍表哥说什么呢,连我们过来了也不知道。” 魏子期与薛衍见问,忙按下这个话题,回头笑应道:“不过闲聊几句旧时之事,太子和卫王玩累了便上来坐坐,吃些瓜果可好?” 太子和卫王点了点头,一壁从汤池里爬上来,一壁吩咐宫俾太监为他们擦拭身体,换上轻薄的锦袍。 疯玩了这么长时间,两人亦有些口噶舌燥。分别喝了一碗石榴汁,用了几块瓜果之后,太子方才笑道:“衍表哥果然心思巧妙,天马行空,我长这么大,还从未玩的如此尽兴。” 卫王也一脸兴奋的笑道:“好玩是好玩。只可惜这处庄子离宫城太远,如若不然,我竟恨不得天天都来。” “天天都来就没意思了。”薛衍笑着说道:“正如饮食一般,倘若天天大鱼大肉,肥鸡大鸭子的,偶尔一顿清粥小菜便觉新鲜。倘若天天吃糠咽菜,你就该哭了。” 卫王闻听薛衍打趣之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身不理会他。 太子则笑道:“不知父亲和母亲在何处,疯玩了这一时,竟有些累了。” 薛衍便道:“陛下和皇后皆在别的汤池里泡温泉,太子和卫王要是累了,不如去正堂内歇息片刻。至晚间用膳时,我再去唤二位可好?” 太子闻言,欣然笑应。卫王则低头寻思了一会儿,方才不甘不愿的答应了。 薛衍见状,便知道卫王小胖子还没玩够。因笑了笑,刚要开口邀小胖子去别处玩,只见一直在永安帝身旁伺候的小太监蹑手蹑脚的过来,至薛衍跟前儿,只说圣上口谕宣薛衍过去。 薛衍闻言一愣,下意识看了看站在身侧的魏子期,魏子期也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永安帝既明言只要薛衍去见,自然有永安帝的缘故。魏子期只好冲着薛衍点了点头,含笑说道:“我在正堂等你。” 薛衍亦同魏子期点了点头,跟在小太监身后至永安帝所处的汤池殿。 卫国公府庄子上的汤泉池子大都在薛衍的提议下,改成半室内温泉。永安帝所泡这处汤泉,周旁皆种梨花,八月仲秋,山下的气候已经冷将上来,温泉庄子内的气候却温宜如春,因而周旁梨花怒放,蕊白叶翠,倒是分外好看。 永安帝在汤泉内闭目眼神,周围气氛一片舒淡。可薛衍瞧着永安帝的容色,莫名提起了心。 小太监在永安帝跟前儿轻言轻语的通报了一声。永安帝摆了摆手,那小太监蹑手蹑脚的退下,唯于薛衍侍立在旁。永安帝仍旧没有睁开眼睛。 如此过了半日工夫,就连薛衍都忍不住溜神时,只听永安帝长叹一声,开口说道:“衍儿可知道,我大褚承袭前朝旧制,就连这太极宫,也是由前朝建造。” 薛衍怔了一会儿,低头应道:“衍儿知道。” 永安帝又默不作声了好一会儿,原本好似想说什么的,最终仍旧没说,只是转口道:“朕瞧着太上皇很喜欢你这处庄子,自过来以后精神亦健朗不少。我大褚以孝道治天下,太上皇高兴,朕身为人子,亦是高兴。” 薛衍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好在永安帝也没有叫薛衍回话的意思。只一个人在汤池内怔怔的泡着。薛衍原以为永安帝叫他过来是有话吩咐,岂料永安帝暗自发了会儿呆,竟摆手说道:“罢了,你且回去罢。”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