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两的事儿。陛下明儿赏他个恩典,叫他早些儿去国子监读书,最好早出晚归,或者长居国子监,免得在家里跟娘儿们学得一股子小气,竟打起窥探宫闱走林丫头门路的主意来。也是陛下不跟他们计较,认真计较起来,瞧他们有什么好处。” 长泰帝点头道:“行,朕记得了。说来也怨你,倘或你时常见他们,何至于他们担忧你在宫中的处境,想尽了办法打听?” 皇后道:“怨我作甚?叫他们心里有些畏惧才好,免得仗起势来,无所不作。” 长泰帝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朕知道你想得周全。”正要说些其他事给皇后听,忽听戴权来报,说太上皇索要的药材等物皆已齐备,请长泰帝亲视,长泰帝方过去。 送过长泰帝,皇后回转,命人拿太医院配的香料装进香囊袋儿里,一个挂在帐子内,一个随身佩戴,用来驱蚊,又命人将寿礼呈上来供自己挑拣,忽一眼瞥见姜家送上来的黄金牡丹花树,金翠辉煌,不可形容,皇后不由得揉了揉额角,啼笑皆非。 黄金牡丹花树一共两株,每株高约四尺,黄金为枝干,碧玉雕叶片,又有许多宝石、珍珠、玛瑙攒的牡丹花儿,也有白玉、碧玉雕的牡丹花儿,或是姚黄,或是魏紫,或是葛巾,或是玉版,皆玲珑剔透,栩栩如生。 也不知他们怎么想的,这样才能显出承恩公府的豪富不成? 皇后看罢,吩咐太监道:“一会子回陛下一声,叫人想法子把这两棵树略作改动,卖给那些子经常以斗富为荣的人家,得的钱赈灾济民。留在我这里,白占地方。” 太监遵命,自抬了下去。 皇后摇头一叹,出阁前卧病在床的祖母之言犹在耳畔:“俗话说:月盈则亏,水满则溢。世上没有百年的荣华,只有盛极而衰四字道尽了凄凉。汝雀屏中选,嫁入皇家,乃因汝祖父乃开国功勋,执掌大权,权柄显赫,咱家此时极尽尊荣,无需再进一步。须知平庸之道方能安稳,千万不可让汝父兄搀和进夺嫡之争,无论功成与否,都难得安宁。汝父无用,汝兄胆小,只知读书,不知担责,汝祖父一旦故去,门第势必一落千丈,定有人利用汝父兄接管汝祖父旧部,切记防范。当初怕汝父兄受妻压制,方择汝母汝嫂为妻,虽是管家一把好手,却目光短浅,其蠢如牛,好在她们性情尚正,无人调唆的话,不会做祸及家族之事。似咱们这样的人家,三代纨绔出一明理懂事的人才足矣,足以再绵延家族百年,汝可挑一贤侄,用心教导,摒汝父兄之无用,绝汝母嫂之愚蠢,担起振兴门楣之大任。” 她自幼秉承祖母教诲,深知祖母的想法,尤其在指婚之后,病骨支离的祖母强撑着教导她如何做一名皇家的媳妇而不受任何伤害。 成婚后不久,祖父母一前一后逝去,犹在丁忧,就有人意欲利用她那无能的父兄结党营私,又想接管旧部,幸亏长泰帝常常打探这些消息,她知道得早,借长泰帝之手搅乱,等到父兄出孝后,父亲继承祖父之爵而无实缺,又将大兄安到江南,做一个没实权却尊荣的官儿。 虽然如此,母嫂仍旧借皇亲国戚之势,受人奉承,得意忘形到不知收敛。偏又逢她亲子夭折,母嫂受人调唆,竟打起将族妹送到王府做侧妃的主意,异想天开地认为族妹生下来的孩子可以记在自己名下,和自己的孩子无异。恨得她借故和娘家断了来往,无她庇佑,胆小如母嫂登时偃旗息鼓,而后她又在母嫂身边安插了几个心腹,免得二人再做无理之事。 如今,父兄母嫂不知自己在宫中处境,心有顾虑,不敢恣意妄为,倘或叫他们知道自己虽然无子无女,却独得长泰帝信任,指不定又开始兴风作浪。因此,竟是不见他们为好,叫他们听了身边心腹的言语,以为自己在宫里处境不妙。 皇后的一番苦心,也只长泰帝心里明白,亦赞赏皇后的知情识趣,加之不必忌惮这样的外戚,便伸手帮了皇后不少回,免得姜家屡次被人利用。 长泰帝登基不久,诸子却已有数人成丁,重现自己做皇子时的一幕,各自拉拢朝臣,暗地里培养势力,又有几个皇子觉得长泰帝信任皇后,为得皇后青睐,遂从姜家下手,皇后才十岁的内侄女,即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