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没陪着姨妈一起?” 宝钗叹道:“哥哥不在家,我和我妈没什么热闹心思,她老人家正担忧哥哥在外头使性子惹事,我劝了半日才好些,如今香菱陪着她呢,我就出来走走。谁知,园子里虽然亮如白昼,人却少了许多,颇觉寂寥,故来妹妹房中一访。” 黛玉想问她怎么不去找史湘云,转念想到二人虽然面上姊妹情深,底下势成水火,问了倒没意思,自己也不愿插手,遂道:“等东府里礼毕,老太太和姊妹们就该回来了。” 贾母上了年纪,不喜出门,连带也不大往宁国府里去,只怕坐一会便足够了。 果然,不多时就听说贾母等人回来了,孙男娣女俱去行礼,黛玉和宝钗去得晚,除了贾母和贾赦、邢王夫人外,别人都不敢受黛玉的礼,反倒得了许多押岁钱、荷包、金银锞子等物,值得一提的是,诸姊妹中独宝玉所得可和黛玉相提并论。 宝玉一面收,一面趁人不备,在交由袭人之前悄悄地往袖袋里、荷包里、靴子里塞小金锞子,不妨叫黛玉瞧见了,忍不住莞尔,扭头装作没看到。 等各人都散了,钗云二人依旧有说有笑,似乎未受任何影响。 惜春瞧见了,心中冷笑,百无聊赖之际,拉着黛玉的衣襟,姊妹二人一齐躲到碧纱橱后说话,惜春将嘴凑到黛玉耳畔,道:“我新得了一个消息,前儿宝姐姐身边的大丫鬟莺儿认了个干娘,来往亲厚非常,姐姐猜是谁?” 黛玉尚未得到消息,沉吟片刻,道:“是宝玉身边谁的娘?” 惜春一呆,随即笑道:“不愧是心较比干多一窍,竟叫姐姐猜着了。是宝玉身边第一心腹小厮茗烟的娘,正经地认了干亲。姐姐怎么就想到了宝玉身边人?” 黛玉笑道:“除此之外,谁值得莺儿拜干亲?”袭人虽好,到底对宝钗也有所图,未必十分尽心,唯有随时掌握宝玉的动向,薛姨妈和宝钗才放心,王夫人身边的丫鬟哪个没穿过宝钗的旧衣服?若是自己所料不错,薛姨妈和宝钗早晚得讨邢夫人的好,等上下人等都站在他们这边了,金玉良缘也便水到渠成了。不过这些都是她心中揣测,并没有告知惜春。 惜春点头感叹,悄悄地道:“真真这样的手段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样下去究竟有什么意思?凭身边人如何赞同,都不如得了宝玉之心的好。” 那边贾母来叫,她忙掩住口,和黛玉出来。 次日五鼓,贾母等人按品级大妆,进宫朝贺,并贺元春千秋。 黛玉亦随之同行,这是她受到册封后头一回在宫宴上露面,穿着厚重端丽的县主冠服,却难掩江南女儿的风流袅娜,先和众人一样给皇太后请安,然后便是跪拜皇后,次之即为贵妃。不过皇后心里疼她,留她有话问,未随众人给贵妃行礼。 因林如海余荫尚在,宴中长泰帝又赐了两个菜给黛玉,皇后自不必说,宴后,皇太后和诸嫔妃人等均赏了不少荷包、糕点、金银锞子等物给黛玉。 此后,宫内日日设宴唱戏,皇后天天宣黛玉进宫,认得了许多王妃诰命公主郡主等。 上元节的灯宴从初八起便开始,连续半个月,和往年一样,每一盏灯笼上面都挂着灯谜儿,皇后携黛玉一个一个地看,几乎没有猜不着的,得了许多彩头。概因去年长泰帝觉得黛玉的彩头好,今年的彩头里只有少少一些风雅之物,余者皆是金银之物。 黛玉见了,十分好笑。 上元节这日才入夜,因有老太妃身体欠安,故今年没有省亲之事,灯宴已毕,诸嫔妃都散了。皇后命人捧着得来的彩头,心满意足地和黛玉回自己宫里,正吃茶,戴权忽然亲送一个极精巧的鸳鸯花灯来,上头也有灯谜,恭请皇后和黛玉解谜。 皇后看了看上面的字迹,只说猜不着,其实已猜着了,因灯谜是卫若兰写的,她在长泰帝书房里见过,便念了一遍叫黛玉猜。 黛玉不假思索道:“是鸳鸯。” 皇后笑道:“猜得好,可不就是一对天造地设的鸳鸯。” 戴权站在旁边,跟着笑了。 黛玉原不解其意,定睛看向灯谜,方认出是卫若兰的笔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