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莫要多嘴透露我等身怀武艺之事。” 陈也俊十分汗颜,道:“放心,我刚刚也没责备他们,只命他们管住自己的嘴。” 卫若兰笑道:“倒不是怕他们说出小弟今日的所作所为,那些劫匪本就该杀,无需宽恕,只不过平安州不是长安城,处处不平安,这两日世兄心里都有数,叫平安州一干人等知晓我等身手不凡,不利于我等行事。可惜,逃走了三四个贼人,只怕消息瞒不住。” 陈也俊深以为然,点头道:“我明白,你初至平安州,什么都叫他们知道了倒不好,能瞒一时是一时。今儿多亏了你和你手下那些人,不然我们早就没了命。我手下那些人虽然贪生怕死了些,也多是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而且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选他们跟着我早就打探过他们的脾性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们都清楚,我再叮嘱一番就更妥当了。” 正说着,一二十名巡视平安州地界的官兵姗姗来迟,乍然见到满地横尸,不由得大吃一惊,面面相觑,良久之后,再看到旁边摆出来的执事,慌忙下马,上来请安问好。 陈也俊退后一步,将眼前一切都交给卫若兰处置。 毁尸灭迹已经来不及了,当然,死的是劫匪,不必如此也无碍,横竖劫匪该杀,先前卫若兰只是想遮掩自己这些人武艺高强的事实罢了。 卫若兰眼珠子一转,伸手捂着腰腹,那里正好溅了一片干而色暗的鲜血,他脸露痛苦之色,随着也苍白了一些,说道:“都免礼罢,我们初来乍到,忽遇此劫,幸而带了一些得力的护从奋勇杀敌,才没叫他们劫财害命,倒是他们小看了我们,死了七七八八。” 不等官兵说什么,或者问什么,那边黛玉得到消息,命太监过来道:“我们大爷受了伤,强忍着指挥众人御敌,越发伤得重了,有什么话且等敷药之后再说。” 黛玉贵为县主,太监又着宫中服色,那些官兵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纵使卫若兰不愿吓着黛玉,到了此时此刻,也不得不先上车,假装敷药,实则更衣,正系腰带,见黛玉眼圈儿都红了,忙悄悄笑道:“刚刚你都看见了,我一点事都没有。” 黛玉含泪道:“平安州乱得很,一路行来,处处荒芜,不知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不知多少良田无人耕种,也不知多少劫匪行今日之事,你今儿没受伤,明儿呢?也不知道那些贼匪怎么和平安州的官员勾结。”离开闺阁,才知世事艰辛。 卫若兰极力安抚,道:“你放心,便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叫自己受伤,让你伤心难过。我先下去和那些官员周旋,有什么事,咱们过后再说。” 黛玉自然不会耽误他的正事,替他整了整扇套荷包等物,才放他下车。 卫若兰出去,紫鹃等人上来作陪。 途中卫若兰骑马时,黛玉常命人请了陈蕊过来说话,以及已经嫁做人妇带着老娘一起跟着周魁去平安州的英莲,但不知卫若兰一会子回来不回来,诸婢不敢请她们过来,以免撞见。 黛玉问道:“使人去问过陈姑娘和英莲母女没有?别吓着她们。” 紫鹃看黛玉亲手将卫若兰换下来的衣服包进包袱里,自己意欲帮忙时黛玉不让,听了这话,道:“我亲自过去了,她们先前虽受了惊吓,但都有陈公子和周魁的安抚,现下已经没事了,就是见不得外面的血污,不好过来探望姑娘。” 黛玉系好包袱,道:“瞧着心里难受,到底也不吉利,等得了空,叫人拿了火盆过来焚了,洗了怕也洗不干净,不如不留下。” 紫鹃答应一声,记在心里,提醒自己到时料理。 主仆二人闲聊一回,紫鹃问道:“大爷怎么不打发人先去平安州报信?也该叫柳二爷来迎接陈公子和陈姑娘才是。我问过牛方他们这些人,都说一二日路程就到平安州了。” 黛玉叹道:“傻丫头,平安州这么乱,咱们一行人约莫一百多人尚且遭遇劫匪,何况送信的下人?单独赶路去送信,哪怕三两个人一起呢,遇到成群结队的匪徒能不能保住性命都不知道。虽说咱家的下人身手好些,可是毕竟寡不敌众。” 紫鹃道:“姑娘说的是,竟是我没想到。这地方果然不平安,怪道咱们说来时,老太太担忧成那个样儿,想来心里都清楚。” 提起贾母,黛玉道:“算算再过两个多月就是外祖母八旬大寿了。” 紫鹃一怔,她倒是忘记了这件事,不觉问道:“既然姑娘记着,怎么不在出京前预备好孝敬老太太的寿礼?这样的话,倒也免了奔波之苦。” 黛玉道:“早备好了,一架玻璃屏风,一尊乌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