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想不到咱们真正的身份即可,咱们不过是出来游玩的。” 黛玉微微颔首,忽然问道:“我想起一件疑问来,按你说的,素日在平安州地界四处抢劫的匪徒多是章旷手下统率的那些,难道就没有当地民众日子艰难跟着落草为寇的?这些假冒匪徒之名实为私兵的都料理了,各处可有不是章旷手下的盗匪?” 卫若兰失笑,道:“自然有,不然陛下封我做节度使做什么?虽然大头匪患已除,但是仍有小股匪徒出没,兼我斩杀匪首时未必十分严密,也有漏网之鱼,本地四五个州城尚未十分平定,少说也得一二年才能彻底安宁下来。因此,我每日都派将士成群结队地巡逻,一则作为素日操练的法子,训练他们的脚程,二则就是为防那些漏网之鱼再有动作,掠夺民众。” 听到这里,黛玉站住脚,道:“依你这么说,其实本地治安仍乱,可是你们怎么说平定了匪患呢?怪道你仍旧让那一千个将士驻扎在咱们庄子的周围,想来是怕那些漏网之鱼恨你坏了他们的大事,或是卷土重来、或是报仇雪恨。” 卫若兰笑道:“我早先管着平安州大营,除了章旷手下那些,余者早已荡平,故而平安州地界的确匪患已除,但是周围几个州城的兵力是今年才接手,他们那里仍有隐忧。” 黛玉道:“我明白了,你身负的要务就是让连同平安州在内的五个州城百姓安居乐业。” 卫若兰莞尔道:“我主要掌管军事,暂管财政,又有监察下面之责,其余如何治理、如何调解、如何兴修水利等都是文官的职务,幸喜多系陛下派来的能人,自有本事。” 黛玉道:“唯愿本地百姓早早安居乐业,那样才是盛世太平。” 卫若兰想了想,道:“荡平边疆之侵,扫清内中之乱,人人有食可吃,有衣可穿,再像你说的略识几个字明理懂事,达到这样谈何容易。” 黛玉一叹,忽见先前回答他们问题的童儿狗剩,此时正蹲在路边沟渠边和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孩童和泥捏东西,站住脚瞧了几眼,那狗剩眉飞色舞地道:“节度使大人庄子里出来的人可好了,给我糕点我没要。” 不知哪个孩子说他笨,他便梗着脖子道:“怎么是我笨?我妈说我最聪明不过的了,不认识的人给东西,万万不能要,哪怕很好吃。再说,我又不是跟你说这个,节度使大人家的人就跟仙人似的,我一眼就觉得和咱们不一样,像雪花一样白,声音就好像仙乐。节度使大人家的下人尚且如此,不知道节度使大人是何等威武,县主大人是不是也跟神仙似的。” 卫若兰耳聪目明,远远听到他们的对话,然后复述给黛玉听,笑道:“那孩子满嘴里都在夸你,果然咱们扮的农夫农妇不像,这不就叫他在别人跟前说破了。”不过他们打着下人的旗号而来,料想谁都想不到自己夫妇乃是正主儿。 黛玉不禁一笑,道:“也夸你了。狗剩倒是个伶俐孩子,在咱们跟前时也是谈吐有致,若能好好读书,说不定将来是个能人。明儿在村里办私塾,必定得叫他去上学。” 卫若兰赞同道:“不收束脩便教其认字,时机选在冬藏之时不耽误农事,料想人人愿意。” 黛玉点头,又说道:“你背篓里装了好几包点心,原是刘嬷嬷怕咱们出来饿着了,如今我们回去,不如送给那些孩子们吃罢,拿回去终究没趣。” 卫若兰依言走到群童跟前,见狗剩蹲在地上,抬头呆呆地看着自己,笑将背篓取下,拿出那几包点心,道:“我们这就回去了,背着东西只觉得十分重,狗剩,你们替我们解决了如何?不然路上觉得累怕就要扔了。” 一听好吃的点心竟因累要扔了,众童儿便推狗剩,狗剩犹豫片刻,道:“多少人吃不上呢,只有县城和州城里才卖点心,扔了岂不可惜?” 卫若兰笑道:“所以想请你们替我们解决,我们得了轻便,也谢你先前的帮忙。” 卫家厨房里有专做点心的厨子,做的点心不仅精致,而且油纸包不住其香,早透出来叫几个童儿闻到,垂涎欲滴,纷纷给狗剩使眼色。 狗剩瞅着站在一旁的黛玉,再看卫若兰,犹犹豫豫地道:“那我便收了?只是兄弟们都在,点心不能给我一个人,我们有六个人呢,分得不公道反而生事。大爷若真心想给,就由大爷分给我们罢,这样才不会惹来事端。” 卫若兰重新打量这个孩子,越发赞同黛玉的说法,看了手里的点心,一共四包,每包四块,便道:“每人两块,先去十二,下剩一包单给你做谢礼,如何?” 狗剩眼睛瞪得溜圆,道:“这样我岂不是一个人得了六块点心?” 卫若兰笑道:“一则你先前来传话,又回答了我们的问题,二则若没有你,他们连一块点心都吃不上,这一包点心原是你应得的,便是旁人不满,也该服气。” 几个童儿点头都说是,狗剩不在,他们连味儿都尝不到,都催促狗剩答应,他们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