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名第二的上古凶剑——赤霄红莲,也该认出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星炽觉得画中人额间的红痕有些熟悉……却也有些刺眼。 年轻人突然伸手,将画卷合起卧回手中:“看我这记性。” 这次,星炽才终于将手中的书轴安稳放在了矮桌上。犹豫几番,星炽还是忍不住问道:“魔君为何,忽然画起……” 最后的那个名字,星炽最终没有说出来。 “啊,只不过……最近总是梦到一些过去的事情。”年轻人静默地合上双目,唇角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过了这么些年,我竟然已经忘记师尊的样子了。” 年轻人倒是比星炽所想的洒脱,自然而然地说出了这番话——那并非是什么禁忌,只是一段短暂却从来都没有忘记的回忆。 星炽微微低下了头,以掩饰自己眼中的不忿。 他是魔君从天碑林最深处的“古域”中带出来的,并未见过从前苍冥教的样子。退一步说就算他后来有所了解,也不是很在意。因为在他的观念中,苍冥教是魔君一手使其从颓败到繁盛,那么就只有魔君才有资格高高在上。 所以,星炽对魔君偶尔会提起的师尊,抱着一种强烈的排斥心理。 尤其是在从其他一些人的口中得知,这位师尊从前对魔君并不怎么优待,甚至算得上是苛责之后,星炽就更觉得不值得了。要知道魔君这次受伤,就是因为硬闯天华剑派,执意要为当年身死的师尊报仇。 两人之间,付出和得到的东西根本不对等。 这是星炽了解到事情始末之后,唯一的想法。 鬼使神差的,星炽突然开口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他说:“根本不值得,不值得您做这些事情。” “星炽,你在古域呆了太久,所以你不明白。”年轻人将手中画卷认真的整理好,话语之间收起了方才的闲散,“凡间有句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别人都觉得师尊当年待我不算好,但是在我看来,已经足够了。若是当年师尊没有收我为徒,我或许会庸碌一生,又或许早就死在哪个不知名的地方。”年轻人说这些的时候,黑色的瞳孔中有一点星辰般的光亮,“我看不起林境,所以我不会和他一样,明明得到了那么多,却永远不知道满足。” 这一瞬间,年轻人神情像是回到了很久之前,仿佛他还是当年那个站在苍冥教大殿之前的少年。 一双星眸般的眼睛中,没有一丝阴霾。 星炽抿了抿嘴唇,他其实没太听懂这番话,只是觉得魔君又在维护那位只活在回忆里的师尊了。 刚想继续说什么,星炽却发现,魔君怀里那只据说是能通灵的银纹狸猫,已经开始舔着爪子瞪自己了。锋利的指甲从肉球里露出来,亮晃晃的似乎随时都能对着星炽脸上来一下。 连这只一直被魔君带在身边的畜生,都仿佛在维护那个星炽未曾谋面的苍炎魔尊。 星炽一时气闷,但又没办法当面反驳,只能默默的将面前矮桌上的书轴展开。别看魔君平常看起来挺好相处,一旦触及到他的某些底线,不管是身边再亲近的人都免不了责罚。 年轻人也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他将手中的画卷在身边放好,低头看起今年的考卷来。 苍冥教和其它魔道门派都一样,对于笔试并不是太重视,很多时候都是象征性的看一遍。只要不是答得太离谱,都不会影响你入门,但如果写的特别出彩,也会得到高层的青睐,从而更容易成为入室弟子。 翻看了几卷书轴,年轻人看到的无非是和往年相似的回答,多是对苍冥教极其高层的溢美之词。当然也有些文字功夫不好,又对后面武试特别自信的,竟是直接交了白卷。 “苍炎其人,性情冷傲,四百年前创立苍冥教,百年之内使之一跃而成魔道巨擘,三百年不曾动摇……”原本只是随意翻看考卷的年轻人,忽然低声念出了这样一句话。 他的表情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眉宇之间慢慢舒展开来。待到将这份考卷阅毕,年轻人伸手抚过卷面:“星炽,明日替我留意一下。” “是。”星炽不由好奇的抬眼朝这卷书轴看去——落款处写着姓名“顾子言”二字的字体清隽,让人观之可亲。 此时正在客栈休息的顾子言大约不会想到,就是今日在碧落城苏家园林中的一幅未完成的画,和某两人的一番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