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利旺眼睛直直地看着祁青远道:“我不是为了帮你们,他李二黑和荨麻子敢背信弃义,暗地里朝我下黑手,我自是不会放过他。” 祁青远听出他话里的警告,也不多说,朝他拱了拱手,算是表了态。 几人小心翼翼的跟在许利旺身后,悄悄的溜出关押他们的地方,一路朝黑哥住的屋子而去。 夜色深沉,偶有巡逻的流民也因有许利旺的掩护而遮掩过去,一路急行,很快就到了黑哥住的院子,说是个院子,其实就是把几间土砖土瓦砌的房子围了起来,门外有四个流民把守着。 趁着几个守卫盘问许利旺的空隙,管霄翰几人出其不意的把人给敲晕,捡了他们手里的大铁刀,悄声的撬开门锁,院子里几间屋子都是黑漆漆的,几人按着许利旺指着的方向摸了进去。 打开门,果然见八九个流民东倒西歪的倒在桌子上、地上,祁青远一眼就看到被惊醒绑在床上的礼亲王,管霄翰箭步向前,一边示意礼亲王不要声张,一边给他解绳子请罪道:“末将神机营校尉,救驾来迟,王爷受苦了。” 礼亲王惊愕的看着几人,磕磕巴巴的问:“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本王在此,又是如何进来的。” 祁青远也上前,扶起礼亲王,快速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具体情况等我们逃出去,末将再向王爷解释。” 礼亲王也知道情况危急,赶紧说道:“对,赶紧逃出去才是正理。” 说着慌慌张张的就要往外走,祁青远几人紧随其后,不过到底还是惊动了人,黑哥不仅在关押礼亲王的屋里安排了人,在旁边的屋子里也有人留守。 几人还没出院门,就听到有人高声喝问:“什么人!” 然后院子里其他房间的灯也点了起来,管霄翰扶着礼亲王跟在许利旺身后一路快跑,身后不断有追兵追上来,跑在最后面的两个神机营士兵见情势危急,朝管霄翰喊了句:“少将军护着王爷先行一步,末将断后。” 就这样一路追逃,最后也只剩祁青远、管霄翰、礼亲王、许利旺四人还活着,眼看追兵又快逼近,祁青远气喘吁吁的朝许利旺问道:“许二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们躲一躲。” 许利旺气急拜坏道:“你想得美,要是有地方可以躲,我不会去么,我知道的地方黑哥他们也都知道。” 不过说完他忽然停下脚步,盯着礼亲王上下打量了一番,把礼亲王看得浑身不自在才道:“藏人的地方没有,倒是有一个地方我们可以赌一赌,就看你们愿不愿意了。” 管霄翰急道:“废话什么,快带路,都火烧眉毛了,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许利旺见祁青远也连连点头,带着他们转了一个方向,祁青远越跑越闻到一股臭味,待许利旺停下来,祁青远看着眼前的一切目瞪口呆,简直不能言语。 许利旺指着眼前不远的一个大粪池道:“这里面是堆放我们几千人拉撒之物的地方,我想我们跳下去躲在这里,黑哥他们应该不会想到。毕竟堂堂王爷……” 礼亲王在许利旺话还没说完,就捧着肚子干呕起来,连连摆手,管霄翰也是一脸为难的样子,祁青远回头看越来越近的追兵,想着刚才为了掩护他们而死的四个神机营士兵,想着胡儿岭遍地的尸骸,深吸一口气,决然的对着管霄翰说:“跳!” 礼亲王骇然,居然想甩开管霄翰扶着他的手往回跑,祁青远一个箭步上前,拉着礼亲王就跳了下去,然后是管霄翰、许利旺紧随其后。 祁青远已经恶心得麻木,和管霄翰一人捂着礼亲王的嘴,一人制住礼亲王挣扎的身体,屏着呼吸听着追兵的脚步越走越近。 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虎哥,你听说没,都说是利旺哥背叛了我们,带着什么王爷去向朝廷请功去了。” 那叫虎哥的人答道:“是不是利旺当了叛徒我不知道,但看黑哥的样子,那个王爷肯定是逃走了。我们出来就是找那王爷的踪迹的,不过也奇怪,怎么一晃眼儿的功夫,就没了人影了。” 另一个粗粗的声音传来:“好了,找人要紧,这个时候还废什么话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