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茽忙道:“谁说我忘了我儿,家福本是我最疼的幺子。” 来凤见势,接着道:“倒也不是我挑这里表,只是我儿没有这富贵命,等不到长大那一日给他父 亲长脸,可我也不得不说,老爷做事可千万要一碗水端平,不然日后大事小情怕是要乱,也不见得就能太平得了。” 来凤抚摸蒋茽有些干瘪的胸膛,跟着道:“即便我没家福于膝下,可我是真心觉得悦然这孩子不错,若是非要我挑,能接下蒋家大梁的人,老爷不妨细些看看再选着,一来,对蒋家好,二来,底下的人也服气,左右是闹不起来的,就算是心里不服气嘴上也没得说的。” 蒋茽应是,本来他心里也没有蒋家祝和蒋渊多少分量,要说把蒋家托付给谁,还就非蒋悦然不可,可说到底,还有多少能给,他自己也不够清楚。可分家这码事儿就算是他活着时候也不得消停,都是眼前儿的事儿,拖不了太久的。 温存了一会儿,蒋茽又难忍来凤风骚诱人的模样,辗转再来了第二次,正是兴头儿上的功夫 儿,门口有动静传来,只听明月小声儿道:“老爷,曹方带话儿过来说是三夫人提早回来了。” 这一说不要紧,吓得蒋茽是乍然没了用,还无端惹得一身白毛汗,小腹也跟着抽筋儿似的疼起来,急急忙忙的从来凤身子上退下来,抓了裤子就往身上套。 说不抓狂是假,只是这一遭下来闹得蒋茽也是十分光火,来凤什么也不说,倚在软靠上光看着,嘴角淡淡的挂着一丝笑意,看在蒋茽眼里却是十分刺眼,可又反驳不来的。 蒋茽出门儿的时候,脚前脚后的着急还跌在花池旁边,磕破了膝盖上的皮儿了,这下便更是气急败坏,只恨那婆娘真是母夜叉托身的,着实可恨的紧。 进了门儿,但见三姨太坐在床边儿哭的正厉害,看见蒋茽进了门儿,立马甩了帕子闹开了。 “就瞧着你不是好心来着,什么让我去金铺子里看首饰,弄了半天就是跟那小娼妇寻好儿去了,这才想尽办法把我支开,方才没什么好心好意,都是狗屁。” 蒋茽本来被她突然回府吓的险些以后房事不能,又逢着出门儿摔了一跤,现下还疼得很,这还没出了这口恶气,三姨太倒是先发制人的拿他兴师问罪了。原本他也是要压着气儿的,这么一来,完全是没了顾忌,这就嚷嚷开了:“你倒是个作天作地的货,饶着给你好的你不要,非要来搅和不安宁,我瞧着就是平素对你好过头儿了,才养着你成了这副没怕没挡的性子,若是这么下去,这高门大院里还不知道要被你搅出多少无中生有的事来,看我不收拾你才怪。” 说罢这就作势要上前去论三姨太一巴掌,三姨太哪可能就站着挨着,只管是蒙头逃跑,婆子丫头跟在后面喊着,劝着,屋子里一下子热闹起来,那哭声骂声传出去好远。 这功夫方沉碧还在大夫人院子里头回话儿,大夫人坐的四平八稳的喂着蒋璟熙喝粥,听刘婆子复述的绘声绘色,眉眼儿里全是笑意。 “有道是那小娼/妇就是糊不上墙的烂泥,哪里是来凤那等心思人的对手,眼见了不如人,还非要争风吃醋,不挨打才怪。我看就该挨一次狠打,打怕了才能老实那么一会儿,不然等不多久还得犯毛病。” 方沉碧抬眼,瞄了一眼大夫人,没说话,倒是刘婆子掩不住的喜悦跟着道:“由着她闹去吧,咱们这是坐等看大戏,今儿就唱四面楚歌这一曲儿。”说罢忙把帕子递给大夫人,又道:“听丫头说,老爷可是给气的不轻,轮圆了胳膊想着抽她呢,她现下正抱着脑袋到处跑呢。” 大夫人心情十分愉悦,哄着孩子,道:“我的乖孙,这是长的越发俊俏了,比你娘好看。”看一眼方沉碧,接着道:“京城李家可能这功夫儿就到了,悦然那头儿的事儿你抓紧了办,多少也不亏待,也不必铺张,只做给李家面子上过去就得了。我这头儿得伺候老爷,多少事体你跟着你舅舅自己拿主意,遇上说不准的,只管来问我就是,别的不必担心,只管去办,我只信得着找你。” 方沉碧点头,应道:“这头儿我会去照料,您不必担心,只是现下去账房支银子也不容易了,母亲这里有手牌就先借我用用,等着把三少的婚事定了之后,想必也用不着这么频繁的去了。” 大夫人忙道:“这有何难,我待你就如自家女儿,这手牌以后就归你管着,反正进出里外以后都是我孙儿的东西,不给你给谁?” 说罢让刘婆子去里屋儿拿手牌,方沉碧拿了东西抱着孩子先走一步,而后大夫人稍作整理只等着有人上门请她。 方沉碧这头寻思了自己的门道儿,往自己院子里走,孩子抱在怀里也着实是费劲儿了,他长大了。 “娘,带花花。”蒋璟熙摆弄手里的花儿往自己娘亲的头上插。 方沉碧实在抱不动他,只得把他放在地上,给他整理皱褶的衣裳。风吹过,旁侧的桂花树飘下几朵花,那股子桂花味道可是好闻极了的。小不点站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