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观其神态,大气都没有喘一下,分明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分明是手中还有底牌,留有余力而未尽全力啊! 还承让? 承让个娘西皮! 只庆幸恶僧善行现在已经摔下了隔岸台,早已经被打得没了意识,不然听见见愁如此高贵冷艳的一句话,怕是侥幸没死都能被气死过去! 崖山门下? 但怎么用的是龙鳞道印?还有这刚才的一腿,攻击力奇高,但着实有些不伦不类,从没听说崖山有过这一门奇术啊。 这女修,到底他娘的什么来头啊? 无数的猜测,无数的不解,在这一战之后的片刻间,席卷了每一个人。 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测见愁的身份,猜测见愁与左流之间的关系,猜测她拥有的底牌,也猜测着…… 下一战的结果! 清风拂过,卷起了隔岸台上一片狼藉的灰尘。 见愁收腿之后,便极其自然地肃立在了原地。方才那一柄被投落在地的割鹿刀,此刻正正好就在她脚边上,只需她轻轻一伸手,就会飞来。 但她的目光,并未落在刀上,而是轻轻移向了斜前方。 一身黑色劲装的梁听雨,自始至终站在隔岸台这个角落里,不管战况有多激烈,都未曾移动一步。 冷漠且安静,犹如黑夜里一场冷雨。 眼角那一道有些狰狞的伤疤,破坏了她原本勉强清秀的一张脸,给人极不舒服之感。 谁都知道,夜航船与白银楼之间的关系。 今日这一场擂台,开得甚是古怪,但没有人怀疑过夜航船派出来这三人的实力。无论是夺命镖冷光,还是恶僧善行,放到外面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只不过今日运气不好,撞上崖山的修士,已经一一落败。 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了—— 梁听雨。 近些年来,不曾听闻过她名字的人极少。毕竟她是夜航船新进上位的人里面风头最劲的一个,直接被提拔成了三大祭酒之一,地位仅次于掌管夜航船的那一位神秘的堂主。 而且其修为,在元婴后期修士中,也绝对是排得上号的。 此人的两把鸳鸯钺,在星海的名气,可绝不低于杀手冷光的金钱镖,更不低于恶僧善行的齐眉棍! 在见愁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的同时,她的目光也落到了见愁的身上。 两名女修的视线,就这样撞到了一起。 见愁的一双眼,是平和而深邃的。 梁听雨的眼底,却满布着沉沉的阴云,隐隐之间闪过几分怀疑,却又有些不敢确定。当日夜航船地牢之中的一幕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 “是你?” 是你? 这算是什么问题? 梁听雨这平白无故的一句话,一下引得无数人深思:这两人之间,难道还有什么过节和旧怨? 见愁闻言,却是眉梢一挑。 前阵子夜闯夜航船,除了劈出那近乎顿悟的一刀之外,她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过痕迹,一直隐匿在风中,梁听雨没道理会认出自己。 唯一的可能,是对方对自己的气息有隐隐的察觉,所以出言试探。 这是在诈她呢…… 只不过,见愁可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眼底多了一分玩味,她轻轻一招手,割鹿刀便听话地自动从地上拔了出来,落到她掌中。 出口,只有意味深长的两个字:“是我。” 是你? 是我。 完全没有她想象之中的遮遮掩掩或者矢口否认,眼前这女修如此干净利落,承认得大大方方,甚至是堂堂正正! 这一瞬间,梁听雨都不由得愣住了。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偏偏让她这个知情人品出了一股非凡的自信! 那惊艳恍如神梦的一刀啊…… 仿佛能宰割天下,统御万界! 自打那一日在地牢之中得见,便盘旋于脑海,几天几夜都难以忘却。甚至直到站在隔岸台上的此时此刻,她还能回味出那一刀留下的可怖阴影。 那是能与那地牢墙壁之中的“祂”匹敌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