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意识到了这点,林东阳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手,发现自己手指缝里还沾了点木屑,身上的衣服也没换一身就直接过来了,还是在店铺里干活的粗布短褐,也是穿了两天了,有些脏污在上面。林东阳感觉自己往林清身边一站,都有些不好意思。 忍不住落后了林清一步,又看到和林清一般穿着学子服在书院中走来走去的学生,摸摸鼻子道:“小弟,我这是不是穿的有些邋遢了?会不会给你丢人?”因为看到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学子一直盯着他看,林东阳忍不住有些不确定道。 林清可能见惯了林东阳这幅模样,一点都没觉得突兀,但是走在云天书院里,确实就有那么点“与众不同” 的意思了。 之前也有说过,在这个时候能读书的家境都不算差,更何况是能在云天书院读书的像林清这种,虽然家中已经能有结余,脱离了温饱问题,但是在云天书院林清算是个十足十的穷人。 所以林东阳这身打扮出现在云天书院里,有些学子还是频频投来异样的目光,毕竟云天书院里就算是斋夫穿的也比林东阳整齐干净。 林清仔细打量了一番林东阳,然后揶揄地笑了笑:“这身打扮么,确实算不得好,但是我们书院里都是男子,所以二哥也不用担心!” “呵!才来这儿几天,你都敢取笑你哥了!”林东阳忍不住拍了拍林清的肩膀,笑了出来。也是因为这一笑,刚刚的那点不自在在天性爽朗的林东阳这边又烟消云散了。 “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讨个主意。我在“木易居”遇到了一个沈师傅,手法非常精湛,想要拜他为师,但是我这天天上门,人家连见都不见我,你说这这可咋整?”林东阳马上思绪就转回了他的拜师大计上,连忙问起了林清办法。 难怪林东阳会这么匆忙来见他呢,原来是这么回事。林东阳知道林清读书异常刻苦,轻易不打扰,估计这次碰壁碰的够呛,这才过来找他想办法。 林清细细问了一番这沈师傅的为人喜好,可惜林东阳说起沈师傅的水平多高是口若悬河,问他沈师傅家中情况、几子几女、生平爱好,却是知之甚少,只是一遍遍强调沈师傅在木雕上的造诣有多高超。 林清认真思索了一番,觉得按照现在的情况能让沈师傅看上眼,或者说能教林东阳一些东西,必须要拿出点东西做等价交换才行。 这是一个工匠们大多敝帚自珍的社会,除了他们认定的徒弟,很少有人能无私地将自己的手艺公开,毕竟这个手艺可能就是人家安身立命的资本,以后还得代代相传。但凡有点手艺的就藏着掖着,更别说像沈师傅这种有大手艺的人了! 沈礼年成名已久,名下已经有五个徒弟,年近六十,再去收徒弟教导也是破费心力的一件事。而林东阳作为一个外乡人,手艺在沈礼年眼里也就一般般,年纪也不小,可能学个两年就回乡了,这样的徒弟沈师傅要来做什么?难道他在苏州府还找不到徒弟了? 像沈礼年这种人,已经有名有利,林清和林东阳又根基太浅,能等价交换的东西实在太少。 思来想去,林清只得道:“二哥,我看要么可以做一个假山流水的盆景献给沈大师,如果他喜欢的话,你可以教他怎么做这个盆景,同时让他教你一些技法。你看如何?” 这样一来,可能也成不了徒弟,但是至少可以教上林东阳一些东西。 谁知林东阳却是头要的跟拨浪鼓一般:“这可不行,不说这是你的主意,我怎么好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