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往家里来了。 只是有好消息,却又伴着坏消息,也不知道谢家人作弊的消息是否属实,如果不是旁人污蔑,那这次真的是倒了大霉了。 谢兰馨听罢,也只能感慨:“没想到又是顾世子帮了咱们家。唉,有时候自家人反而比不上外人啊!”想想幸灾乐祸的三舅母,想想很有可能造成这一切的谢月牙一家,谢兰馨真觉不是滋味。 谢兰轩也道:“是啊,我们小的时候和顾世子还闹了不少矛盾,没想到他竟然能多次不计前嫌帮咱们,这次不管结果如何,也都要感念顾世子大恩。”说来谢家今年就欠下顾世子两桩大恩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外头,谢兰馨便见顾谨安静地坐在厅堂上,神色淡然,旁边只有几个侍女伺候茶水,他旁边的案几上放着茶水点心,却并没有用的意思,只安详地端坐着,目光也不四处看。听到动静才转过来,见他们兄妹来了,便站起身来相迎:“谢世兄、谢世妹。” 谢兰轩走出去便先赔罪:“顾世子,撇下你单独在此,实在是怠慢了。” 顾谨忙道:“贵府情形,在下也是知道的。不过是安坐片刻,岂能说是怠慢。” 客气了几句,便言归正传,谢兰轩屏退了下人,想顾谨道:“家母此时不在家中,顾世子带来的消息,我一会儿转知宁国公,看他可有什么看法。现下却是舍妹有一个消息,不知道是否与世子所说的消息相关。” 顾谨便明白谢兰馨出现在此的缘故,目光自然地转向她:“不知是何事?” 谢兰馨便把自己谢安远房里的事说了:“不知世子怎么看?”她本不想把这事说给顾谨听的,毕竟这说来也算是家丑,不好叫外人知道。但谢兰轩却想着借助顾谨的力查证,还是劝她说了。谢兰馨想着如今罪名都快落到实处了,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顾谨便迟疑道:“这倒不好下定断,毕竟我所知的也还太少,但若那消息没有出错,贵府这位远老爷,只怕是嫌疑最大的人了。” 谢兰馨便道:“但我这位伯父并没有考中啊,按常理说来,既然是收买了考官,总该是榜上有名吧,怎么还会落榜呢?” 顾谨却道:“这却是说不准的,若他银钱太少,或者文章太过不堪,都有肯能叫考官嫌弃,最后没能上榜,却难说落榜的就不会舞弊。” “顾世子言之有理。”谢兰轩便又想到了一事,“当初进考场之前,旁人都忧心忡忡,唯有安远伯父胸有成竹;等候放榜时,大家都忐忑不安,安远伯父却似胜券在握;放榜后,大家中与不中,或悲或喜,都是常理,唯有安远伯父不信自己不中,百般确认,如此说来,还真有嫌疑。” 谢兰轩这么一说,谢兰馨便也觉得谢安远的嫌疑是越来越大了:“难道真的是远伯父?这……这可如何是好?” 顾谨却摇头道:“先别下定论,如今只是他嫌疑最大罢了,就如邻人遗斧,若见谁可疑,自然便无处都可找出疑点来。如今还是要好好查证一番才是。便是那条谢家有人收买考官,也未必就是实情呢。” 谢兰轩点头:“顾世子所言甚是,凡事还是要讲证据。唉,也不知道那些大人审案之时,会不会刑讯逼供呢。” 顾谨便道:“这倒不会,如今下狱的颇有几位得皇上信任之人,而此案皇上也时时过问,不许乱用刑罚,那些酷吏,便有千般本事,也不敢在此当儿违背圣谕。” 听他的口气,却是对狱中的情形颇为了了解的,也不知哪来的消息。谢兰馨此时自也不会问那么多,这想法也是一转念变过。心中暗想,这位顾世子果然不愧是在外面历练了三年,言行举止,说话处事,处处周到,丝毫看不出是当年那可恶的混小子。想想当年那上串下跳,时不时就要要欺负人的坏小子,看看现在这稳重周全、彬彬有礼的少年,谢兰馨真得感叹时光变易,人事变迁。 不过她只心中感叹了片刻,便马上回到这事上来:“如此说来,此案倒能秉公而办。” 谢兰轩便道:“却也不能大意呢,便是诸位大人秉公而办,也难免下头小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