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羞恼不肯说话的,虽然也有些儿脸红害羞,却硬是大大方方地道:“徐姐姐怎么突然过问起我的亲事来了。莫不是徐姐姐如今儿女双全,琴瑟和鸣,自家和美便也盼着做月老好为旁人牵良缘?” “你这小嘴,什么时候这么不饶人了?”徐素绚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自己倒被这黄毛丫头调侃了。 “那是在徐姐姐面前嘛,我便是放肆些,姐姐也不会怪罪,要是在旁人面前,阿凝可不敢这么说话。”谢兰馨理所当然道。 这话十分中听,徐素绚便只摇头笑道:“你啊你啊……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的好。”又扯了几句闲话,徐素绚方貌似不经意地问道:“阿凝觉得顾表弟这人怎么样?” “他很好啊!”谢兰馨条件反射似的回答道,奇怪道,“好端端地,姐姐提到他做什么啊?” 她见徐素绚笑得一脸意味深长,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什么,脸上才飞过一抹红霞:“徐姐姐你……” 徐素绚含笑道:“怎么了?我不过随口问一句罢了,好啦,咱们也该出去了,外头的宾客只怕都等着了。” 谢兰馨被她这么一说,倒不好再说些什么,便和她一道往前头宴客的所在行去。 还未到花厅,便听到恂恂的笑声从旁边通往花园的一条岔道上传来,徐素绚便停下脚步,叫人去带恂恂过来。 谢兰馨便听得恂恂的笑声叫嚷声越来越近,似乎是和人玩得正开心的样子,时不时兴奋的惊叫一声,便又哈哈大笑起来。谢兰馨又是好奇,又为恂恂的开心感染,便也一脸笑容地等在路口,准备逗他玩笑一笑。 未几,便见恂恂的小身子最先出现在路口,朝着徐素绚叫着“娘”跑了过来,谢兰馨本欲拦截他,不叫他顺利地扑到母亲的怀里,却马上看见紧跟着恂恂跑出来,做大灰狼追逐状的顾谨,便愣了一愣。 恂恂顺利地扑到娘的怀里,叽里咕噜地和徐素绚说着什么,谢兰馨却没有注意听,只看着同样因为看到她,有些不自在地停下脚步的顾谨,有些慌乱地行了个礼:“见过顾世子。”声音比往日要轻得多。 顾谨也忙忙地回了个礼,依然叫她“谢世妹”。 旁边一边听儿子说方才在花园里遇见顾谨、顾谨陪他玩的事,随口敷衍着儿子关于“顾叔叔”“大灰狼”的问题,一边分心留意顾谨和谢兰馨此时见面情形的徐素绚,对眼下这一幕,十分满意。再一次觉着,谢兰馨与自己有做妯娌的缘分。 徐素绚却是受安郡王之托,来试探谢兰馨的。而安郡王,自然也是受了靖平王和吴王的托付,为表弟试探候选中的表弟媳妇对自家表弟的观感如何。只是他是男子,不好自己亲自去问,靖平王和吴王拜托他的原因,也是这两府都没有女主人的缘故。 顾谨如今已十六岁,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顾家做为异姓王,门第自然高,可作为前太子的舅父家,受到忌惮也是难免。婚事也不免有些难办。那些只冲着顾家门第来的,不免太过不堪,毕竟顾家如今只有顾谨这一脉,将来的世子妃要能承担得起宗妇的责任,那些或娇娇怯怯或刁蛮任性的千金小姐们显然不合适。 顾家这几年暗中留心的,也不过是豫王府、宁国公府、定远侯府等几家有限的与顾家一直亲近的宗亲勋贵和谢家这样与他家有旧的人家中的女孩儿。都是与顾家称得上门当户对的人家。当然,这个门当户对,并不仅指门第,最要紧的还是与顾家立场不相违背。 这其中,与顾谨似乎颇有缘分的谢兰馨,本身论相貌论门第论才学,都不算最出众的,但她一向表现得挺有胆识,遇到危难时,总能尽力周旋而不是听天由命,便叫顾守业和吴王暗暗看中了。 夷安谋逆的那夜,顾谨去把谢兰馨找回来,顾守业和吴王,便问了顾谨,对娶谢兰馨为妻的意见。 顾谨初时还当祖父和舅舅又拿他和谢兰馨取笑,甚是羞恼,等听明白了,他们是真的有意为他聘谢兰馨为妻,便手足无措了,只涨红了脸,慌里慌张地丢下了句:“你们做主就好了,问我做什么”,便跑了。当然,一跑出去,他就后悔了。 从那一夜送谢兰馨回家之后,顾谨便没再见过谢兰馨了,算来已过去半年多,他偷偷地看了眼谢兰馨,觉得这半年里,她似乎又高了些,也瘦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外祖母过世伤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