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白檀十分坚持,径自跳下马道:“去旁边的山林里吧,我还没露宿过呢。”话倒是说的很漂亮,奈何这一路疾驰腿早就软了,一跳下马她就跌坐在了地上,顿时闹了个笑话。 司马瑨眼里带着些笑意,翻身下马,蹲在她面前:“上来。” 白檀做贼一样四下看了看,荒郊野外当然没有人,她也就不矜持了,伏上他背展臂搂住他脖子。 司马瑨轻轻巧巧地背她起来,一手牵了马朝前走。 白檀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吹气:“你说若是叫别人瞧见了,会不会吓得说不出话来?那个杀人不咋眼的凌都王居然会背着个人赶路呢。” 司马瑨托了她一把:“别人瞧见了的确会吓得说不出话来,不过应当是因为你堂堂一个清白文才跟着我私奔的缘故。” 白檀一头埋在他颈边闭了嘴。 秋夜微凉,白檀在他背上舒服地眯了眯眼,忽然想起当年他的模样,如今这副肩膀已经这般宽阔,可以安心的依靠了。 不远处就是个山林,司马瑨在林子外面停住,放白檀下来,生了堆火,叫她别乱走动,提着弓进了山林。 白檀坐在火堆边捶了一会儿腿,总算是好了一些。 司马瑨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提着只野兔,竟然还有一只山鸡。 他动作娴熟的很,开膛破肚,去水边清洗,回来后取了支箭穿了架在火上炙烤。 白檀很佩服,用树枝戳着那堆火道:“好像以前逃难时我们也一起这样围着火取过暖。”依稀记得当时远处还不断有叛军的嘶吼传来,一个个守卫倒下去,他们接着振作精神上路。 司马瑨偏头看她:“是有过。” 白檀摸摸鼻子:“我以前怎么没记得这么清楚呢?” 司马瑨拨了一下火上的野味,冷哼一声:“你那时眼中只有司马玹吧。” 听他直呼陛下名讳,白檀便“啧”了一声,还真是会吃味。不过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样,她后来对吴郡最深的印象就只记得叛军被驱逐后,司马玹鲜衣怒马入吴郡来迎接世家回都的场景了。 至于那个沉默寡言的皇子,还真没多放在心上。 白檀瞄瞄司马瑨沉郁的脸,算了,这事不能告诉他,不然野味都没得吃了。 司马瑨到底是长期在外吃过苦的,烤个野味即使什么佐料都没有,肉质也能烤的恰到好处的肥嫩。 白檀这一日起得太早又一路颠簸,又累又饿,足足吃了一手的油,觉得不好意思,去水边清洗了一下,回来后司马瑨已经起身去远处巡视。 她脱了外衫铺在火堆旁,躺了上去,仰头看着满天的星辰,竟觉得别有趣味,实在有些疲倦,很快就开始迷迷糊糊的瞌睡了。 背后忽然贴上一副温热的躯体,她转身往他怀里钻了钻,恍然清醒了一下,看到司马瑨的下巴。他已经脱了身上的外衫盖在她身上,一手搂住了她。 白檀有点不自然,但很快就被秋夜的寒气所驱散,愈发往他怀里缩了缩,很快就睡着了。 司马瑨却没有睡着,他一直保持着警惕,后半夜听到响动悄悄起身,走出去还解决了两人,回来时剑上和手上都带着血,去水边洗净才又回来搂住白檀。 她睡得正好,便是天下太平。 天还没亮,郗清便入了宫。 凌都王被贬黜之后,司马玹在宗庙中对着先帝牌位跪了一宿,第二日便染了风寒,缠绵了好几日,到现在也没有见好,早朝都停了,如今只在寝殿里处理政事。 殿里燃着熏香,郗清叫宫女撤了去,又叫人开窗透气,走去榻边给司马玹请了脉,摇头晃脑像模像样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