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看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猜到大概了:“怎么,知道陛下有后伤心了?” 郗清干脆在廊上坐了下来,背倚着廊柱,脸上没有半点平常的嬉笑之色:“你不懂,我为何那般挂念梅娘,其实都是因为知道陛下的真面目,我是为她可惜。现在好,她终于还是被陛下给结结实实利用了。” 白檀想起自己以前还劝白唤梅将司马玹当做良人,如今听了见了这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害了她。若真的司马玹做了那些事,那她就是有眼无珠了。 郗清今日出奇的凝重,白檀觉得这辈子都没见过他这么严肃过,原先对他算计自己的那点不快也压了下去,挨着他坐了下来。 郗清啄了口酒眼睛直直地凝视着前方:“当初朝中诟病殿下滥杀,陛下提出为他择定良师教导。呵,这么大个人哪里需要什么良师教导,无非就是想在他身边安插人手罢了。殿下推说身边有老师了,陛下竟趁他不在府中时派高平来查问。祁峰无法来请我帮忙,我便想到了你。” 他顿了顿,又饮了一口酒,“原本希望殿下借你学生的那些关系铺路,你虽然会因为收了他名声受损,可也没什么实际损失,他日照样可以甩手去吴郡过你的逍遥日子。谁曾想殿下竟然早就对你有意,对你有意也便罢了,你还没把持住!” 白檀知道他是有心解释,原本还算受用,可听到此处不禁皱了眉,合着责任还在她了? 郗清忽然转头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吧,殿下不是陛下,你也不是梅娘。到底是我将你牵扯进来的,真有什么事,我也会挡在你前面的。” 虽然已经有些醉意,但这话说得分外认真。白檀自然是相信的,他虽然看起来没个正经,其实很重感情,这么多年的交情摆在这里,若非绝对相信司马瑨,是不会把她扯进这事里面来的。 “我一直很好奇,你虽然出身郗家,可至今也只是一个大夫,无官无职,为何要这般相助司马瑨?” 郗清忽然笑了起来,微醉之时那双狭长的双眼里都蕴了水光,这一笑分外动人:“你还是别问了,我怕你承受不住。” 白檀沉脸:“你只管说。” 郗清揉了一下脸,似乎意识有些混沌了,舌尖也发硬了:“我是大夫,能触动我的,自然只有病症了,殿下的病就是我帮他的原因。” 白檀愣了愣:“那病怎么了?” 郗清扑哧一声笑出来:“我好像与你说过那病是天生的?其实是骗你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得那种病呢?” 白檀一把揪住他衣袖:“什么意思?是人为的?” 郗清点头:“听说殿下以前将你送的香囊给扯坏了?” 白檀怔了怔,回忆里是有这么回事,当时她还气得不轻。 郗清道:“别送那些东西,熏香既能使人颐神,也能使人暴戾,全看怎么用了。”他挣开白檀的手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朝房间走,“不行了,我先去睡一会儿。” 白檀坐在廊下没动,无垢在旁边问她有没有用饭,她也一点没听见。 她记得去年除夕守岁,她在屋里点了熏香,香炉却被司马瑨扔出了窗外,还砸到了白栋,当时好像说的也是不喜欢熏香的气息。 她一直都以为他是性情古怪,难道竟是因为这个原因? 人为的……她不敢追问下去,结果只怕难以想象。 天黑时分司马瑨又回到东山来了。 郗清还在呼呼大睡,白檀正在书房里整理东西,转头见他立在书房门口,身上还穿着亲王礼服,便猜他是直接从宫中来的。 “怎么,今日宫中有很多事情?” 司马瑨道:“那是自然,王丞相可是高兴坏了,拽了一帮人在朝堂上参我。如今陛下有后,他们可算扬眉吐气了,终于不用担心储君之位落到我手中了。” 白檀不太乐意听这些,走过去亲昵地攀住他臂膀:“更了衣就用饭吧。” 司马瑨偏头看她,实在诧异她这么体贴,故意贴在她耳边道:“那你伺候我更衣吧。” 白檀咬唇瞪了他一眼,却没像以前那样甩头不干,将他推去房中的屏风后面,伸手给他宽衣解带。 司马瑨这下是真惊住了,抬着手任由她给自己除了外衫,一直盯着她的脸色。 白檀取了他的便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