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们弄来泥巴,在地上做了个泥巴墩子,然后让人把麻雀处理好,上面撒上盐和香料,又用纸包起来,上面裹上泥巴,埋在地上,往里面烧火开始烤。 整个御花园里开始冒烟,小太监们吓得在一边准备了好多水,生怕走了水。 幼帝玩得十分开心,眼巴巴地等着麻雀烤熟。裴谨言怕几只麻雀不够吃,还多从御膳房拿了几只鸽子一起烤。 秦孟仁开始跟裴谨言拉闲话:“裴大人小时候经常烤这个吗?” 裴谨言笑着回道:“下官小时候家里不宽裕,只能混个温饱,我爹要去衙门,我娘每日操持家务忙个不停,下官就经常带着弟弟妹妹烤红薯,抓麻雀烤了吃。” 秦孟仁笑起来:“倒是有意思。” 裴谨言开玩笑道:“秦大人就是太正经了,偶尔也得给自己放松放松,不然活着多没趣。” 秦孟仁看了裴谨言一眼,然后又看向面前的火堆后道:“翰林院快要散馆,裴大人想过以后要怎么办吗?” 裴谨言哈哈笑起来:“下官全仰仗秦大人。” 秦孟仁的眼神波澜不惊,他拿起旁边的树枝将火堆扒拉开一点:“裴大人不想成个家吗?” 裴谨言摇头道:“暂时不想,家父家母不在这边,再说了,下官身无长物,一贫如洗,何必让人家姑娘跟着我受罪。倒是秦大人,您好久没回家了。昨儿我去您府上,看到嫂夫人正抱着侄儿哭呢。” 裴谨言时常去秦家帮秦孟仁跑腿,跟赵雅兰接触比较多。 赵雅兰以前对裴谨言是有些敌意的,后来听说他经常劝秦孟仁回家,慢慢对裴谨言也热心起来。又见他一个人在京城,有时候家里给秦孟仁准备什么东西的时候,也会给裴谨言留一份。 秦孟仁听说赵雅兰抱着孩子哭,他的眼神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女人家就是这样,眼泪多。” 裴谨言继续摇头 :“也不是人人都是这样,我从来没看到柳姐姐哭过。” 旁边的小太监们吞了吞口水,好家伙,裴大人可真是敢说。 秦孟仁倒不在意,他和裴谨言经常说起柳翩翩。 “她一向与众不同。” 裴谨言笑起来后道:“女人家哭唧唧的确实没意思,在外忙一天了回家看到一张苦瓜脸,时间长了谁都不想回去。往后我不劝你了,你有什么事儿我帮你跑腿吧。” 秦孟仁嗯一声:“多谢。” 裴谨言闻了闻后道:“这小麻雀天天吃皇宫里的东西,长得也肥,真香。谢我做甚,我要谢秦大人,天天给我好吃好喝的,还提拔我。” 他们两个说着说着就开始称呼你我,也没了敬称。幼帝捧着脸蹲在一边,若不是他身上穿着龙袍,活脱脱就是邻居家的傻儿子。 三人一起吃烤麻雀,幼帝笑得脸上都笑开了花。裴谨言看着刚刚十岁的幼帝,心里有些感慨,十岁的孩子不就应该是这样的吗,一个帝位让他过早成熟,一道横祸,又让他捡回了自己的童年。 裴谨言不觉得幼帝傻了,他只是更像个普通孩子。可惜了,普通孩子是不能做皇帝的。 等吃过了麻雀,幼帝又缠着秦孟仁去下棋,裴谨言告辞出宫,去秦家给秦孟仁拿衣裳。秦孟仁经常大晚上从宫里出来,然后直接去衙门,裴谨言帮他送去衣服,有时候陪他说话下棋,分析分析朝廷局势。 按理送衣服这活儿秦家那么多家丁和小厮都能干,但自从裴谨言揽过了这活儿之后,秦孟仁就再也没让别人干过这事儿,好像裴谨言是他的小厮一样。 裴谨言也不在意,他每次去了赵雅兰都会好吃好喝的招待他。 今日又是如此,赵雅兰给秦孟仁做了一身新衣裳,裴谨言也有一套。 裴谨言正要带着东西走呢,垂花门那里传来吵闹声。原来秦孟仁的儿子宁哥儿非要出来玩,赵雅兰没办法,只能跟着儿子一起出来。 因为秦孟仁不着家,赵雅兰把儿子看得非常重要,凡事亲力亲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