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砍头,这回好不容易走了孙家的了路子保下一条命,恨不得离北地这些人十万八千里远。刚才上官让他来迎接柳文胜,他心里揣测可能上头不愿意见到这小子,故而语气不大好。 柳文胜自然不稀罕他一杯酒,调转马头就走,也没去驿站,找一家酒楼,请大伙儿吃了顿饭,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京城。 很快,这个消息传遍了京城。张四作为长公主府专管刺探消息的人,消息比所有人都灵通。 他仔细分析者当前的局势,白敬朝近来动作频繁,他手底下几个大将都摩拳擦掌,看样子是真的要动起来了。他要想办法把朝廷的作战策略传递过去,若是可能,能跟着白将军去战场就好了。 要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以命换命也不是不可以。 可张四知道,一旦自己主动暴露,那只有死路一条。 他心里有些焦躁,他还没看到过孩子。若是自己死了,他们母子两个一辈子要怎么办。全指望王妃,不可能时时都周全。 就她的性子,就算受了委屈也不会说,肯定会憋在肚子里。 张四感觉自己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艰难过,他忽然能体会裴谨言现在的淡然。他当初也经历过这种两难的境地吧,不管怎么选择,都时刻要丢命。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最后苟活下一条命,任谁都会淡然起来。 张四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可惜自己没有裴大人的好命,这颗心是长在左边的。 张四看着自己断掉的左手小拇指,继续坐在那里思考问题,无论如何,一定要跟着去战场,其余的事情到时候随机应变。 就在张四左右为难的时候,秦孟仁正在宫里跟孙太后商议事情。 孙太后今日娶媳妇,穿着隆重,本来她不打算今日说正事,但柳文胜的到来让她警醒起来,北边那个土匪最近正在屯兵,说不定有什么动作。 孙太后把诸位重臣都叫到了上书房,问过了现在兵马数量,还有国库里的钱能支持打多久的仗,包括各位将领都能担任什么职责。 为了防止这些人骗自己,孙太后提前都做了些准备,见他们说的大差不差,她才放他们走。 等到屋里只剩下一个秦孟仁,孙太后这才放松下来:“你说,这天下什么时候才能统一呢。” 秦孟仁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自从这次回来,他在孙太后面前一直十分守礼,没有任何不轨举动。不管议事到多晚,秦孟仁都要回家。 虽然柳文惠跟他依旧是邻居,但不妨碍他开始“恋家”。 听见孙太后问话,秦孟仁没有接话。 孙太后看向秦孟仁:“秦大人觉得哀家该行动了吗?再不行动,哀家就要老了。” 秦孟仁这才开口:“娘娘想动吗?想动随时都可以,但臣要告诉娘娘,不管是我们还是谢景元,双方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对方一举歼灭。这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孙太后笑一声:“秦大人是年纪大了吗,怎么也畏手畏脚起来,以前你可是一往无前、无所畏惧的。” 秦孟仁本来微微垂着的眼帘抬了起来:“臣不是要拦着娘娘,是想让娘娘仔细些,北地不像晋王,他们已经有了跟我们一模一样的朝廷,文臣武将个个都盼着打仗。反观我们这边,个个都想歌舞升平过日子,甚至想着以后就跟北地划疆而治。” 孙太后见秦孟仁说话这样客气疏离,心里有些气闷,可她又拉不下脸来去贴他。 难道他是嫌弃我老了? 孙太后五十多岁了,秦孟仁三十岁,这样一比起来,她是有点老。 前几年她保养得好,还看不出来差别,但人一过了五十岁,保养的再好也能看出岁月的痕迹。 孙太后转移了话题:“你家哥儿怎么样了?” 秦孟仁脸上终于起了一丝微笑:“多谢娘娘关心,他很好,读书很用功,就是跟臣不大亲热。” 孙太后说起孩子话就多了:“小孩子嘛,你多陪陪他,他慢慢就会跟你亲近起来。” 秦孟仁继续笑道:“所以臣不管忙到多晚,每天都要回家看看他。” 孙太后点点头:“应该的,他娘不在了,你肯定要多照看一些。说起来,你家里空荡荡的,要不哀家给你指个好姑娘吧,总不能一直一个人,你家里那个妾听说也不大奉承你。” 秦孟仁的笑容淡了起来:“多谢娘娘,臣暂时还没那个心思,雅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