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看了幕僚一眼,很实在地回答:“我吃酒会耍疯,还打过人。” 幕僚:“……” 岳飞:“今日我来见都统,有两件要事,不能让酒水耽误了。” “耽误?”幕僚眼角一挑,话语中夹枪带棒:“真稀奇,岳统制也会知道耽误事情?” 岳飞清楚他在针对什么,只道:“我今日来此,便是来向都统致歉,此前确是飞莽撞了。” 王彦突然问:“你可知不尊军令是重罪?” 幕僚本来要开口,听得主公说话了,便低下头去,默默吃起野猪肉。 “我晓得。”岳飞反问:“但军令若是错的呢。” “哪里错了?” “哪里都错了!” 宴席中央一口锅,热汤在里面翻滚。岳飞望着这锅肉汤,火气不知不觉冒了上来。他烘的站起,面沉如铁:“只守不攻如何抗金!在山寨里如何抗金!金贼绕过你这寨子,一样可以南下攻宋!尔等吃着国粮,却在此饮酒作乐,岂不羞愧!” 王彦火气也上来了。 就这支孤军,若不给将士们用酒水发泄一下苦闷,怎么继续打下去!还不早跑光了!更别说今天才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战。将士们是人,不是木头人! 他亦站了起来,一拍桌子:“如何不能抗金!我是少杀金人了,还是向他们叩头投降了!岳鹏举,你莫不是以为天下人只有你在一心抗金,其余人都是蟊贼!” 岳飞却是不信。 他的失望并非一日而成,之前王彦只守不攻,看上去就很消极怠工,他便有些不满了,如今此人更是立了山寨,一副自给自足,只管自身三亩地的样子,更是让他看不上眼,所以,之前他才带着部曲独立出去。 但他今天并非是来吵嘴的。 岳飞强行压下火气,只道:“都统心意如何,唯有天知晓。飞今日来,还有一事。” 王彦坐了回去,一杯一杯喝酒,沉默不语。 岳飞道:“张帅为我等集齐的粮草为抗金所用,若都统感我抗金之心,还望怜悯则个,将那抗金粮草分我一分。” 王彦一愣:“粮草?” 对哦,岳飞当初带着他的部曲离开时,可是一点粮草也没带,只带了武器甲胄,以及还没独立前,他划给他的两百匹马。 独立出去快七日了,没粮草还能撑这么久,这岳鹏举的确是个人才。 一时间,王彦好似也没那么气了。 “粮草我不能给你。”王彦叹气:“给你,我便无法服众。” “你走吧。” 岳飞也不恼,一抹嘴,对着王彦拱手:“多谢都统款待。” 起身就走。 身后,幕僚拼命向王彦使眼色,在掌心画“斩”字,然而,直到岳飞走出寨门,王彦都没有任何表态。 眼看着岳飞骑马远去,是追不上了,幕僚气恼:“哎呀!主公,你这是……” 王彦摇头:“我不能杀一个一心抗金的人。我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了,若让他死在这里,我也不会痛快,何况,就算他死了……” 王彦开了个玩笑,活跃气氛:“也无法让士气高涨到让我军对金贼切瓜砍菜的地步。” 幕僚没好气道:“都统有自己的想法,属下又能如何。” * 岳飞骑马疾驰了几里地,有些懊恼地一拍脑门:“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呢!” M.DglHtOyoTa.cOM